“老郎中和老妇人都说,当时这名女子留的还是未出嫁姑娘的发式,并未束发盘头,看着不像嫁人了。”
姜衔草垂着眼眸,心情有些阴郁。
这些消息并不能说明什么。
嫁了人的妇人要束发盘头,可那毕竟明媒正娶的正妻,和正式纳进门的妾室才要严格遵守的规矩,一个无名无分的外室独自住在夫家外,若是要掩人耳目不遭非议,不把头发梳起来装作未嫁女子,也说的过去。
听澜看到自家主子的表情有点沮丧,顿了顿道:
“属下能找到这名外室女子,其实是从文宁侯身上入的手。”
姜衔草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定定地看着他。
“文宁侯年轻时并不像如今一般稳重,他当年结识过许多风月场上的狐朋狗友,在和女人有关的事情上,他与他们也算是无话不谈。
这些人如今还有留在京城里的,属下从其中一人嘴里问出,文宁侯当年迷上了一个良家女子,但那女子却不倾心于他,他便用金钱利诱,女子还是不动心,他又用权势相逼,女子仍是不肯从。
于是他就动了最龌龊的心思,想要霸王硬上弓。
他那个朋友还给他出主意,这女子既然是刚烈的性格,未免真的强来把事情闹大,他就先去买通女子身边伺候的人,给女子下了药之后生米煮成熟饭,等女子清醒过来见自己失了清白,也只能心灰意冷跟了他。
文宁侯听进去了,还从他朋友那里弄来了迷药,然后就动身了。他那朋友看热闹不嫌事大,偷偷地派家仆跟着他,亲眼目睹他在深夜里去了那个宅子,和宅子里的丫鬟见了面。
那丫鬟拿了东西进去,还没等着怎么样,家仆先被文宁侯的人发现赶走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那个朋友也说不好,但看文宁侯第二日得意的神色,这事应该是成了。”
说这些的时候,听澜脸上满是厌恶的神色。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对这种权贵为了一己私欲强取姑娘清白的事感到恶心,就连听澜这种在刀尖上舔血的暗卫之首也不例外。
姜衔草听后,气得攥紧拳头,指甲都抠进了肉里。
每当她以为她完全洞察了姜家人的恶心之处时,现实就会给她当头一棒,让她知道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生的所作所为,只有更恶心,没有最恶心。
愤怒的同时,她心里还涌起深深的悲恸。
原来她的生父是强行奸污了她的娘亲,原来她的娘亲根本不是自愿怀上她的。
她的出生不仅不被父家期盼,甚至也违背了她娘亲的意愿。
“属下会拿着画像继续调查,尽快查出这名女子的名讳身份,还有她的下落。”听澜见她神色不虞,出声道。
姜衔草的双眼重新有了聚焦,她沉下声音,“嗯,一定要快!”
如果她娘亲还活着,被姜家人囚禁在不见天日的地方,那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人救出来。
如果娘亲已经死了——
那她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杀了害死娘亲的人,用他们的血祭奠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