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帝沉着脸,“都这种时候了,皇后还是有话直说吧!”
孙皇后看着他,顿了顿道:
“臣妾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母后对小九儿的排斥很蹊跷。”
雍帝冷笑,“什么蹊不蹊跷的,母后明显就是病糊涂了。难道你想说,刚才那个人真不是小九儿?朕还站在那儿呢,你是想说,朕这个当父皇的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来?”
他平时不会用这种口吻和孙皇后说话,帝后俩起码在外人面前还能维持住相敬如宾的表象。
但现在太后忽然病危,他也是真的心急如焚,也懒得再像以前一样和孙皇后兜圈子了。
“朕知道你一直不喜小九儿,就因为朕当年想把他的母妃追封为后!当年的事,是朕冲动了,可终究斯人已逝,一个死人还能和你争什么,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何还放不下?”
有些话,雍帝原本是一辈子都不想说的,但现在他实在是不吐不快:
“还有母后的身子向来安康,如今却忽然病倒,还病得这么重,要说这都是天意,朕不信!怕是这宫里有人容不下母后!”
“皇上,您这话是在说臣妾吗?!”
孙皇后跪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这些年来,臣妾是如何服侍母后的,您也看在眼里。您如今这么说,是让臣妾没法活了!”
“你误会了,朕只是说,这宫里有心怀不轨的恶人,并未说这件事和你有关。”
雍帝深呼吸了一下,命身边大气不敢出的孙公公扶她起来。
孙公公刚要去扶孙皇后,却被对方躲开。
“皇上若是真的怀疑臣妾,那臣妾这就交出凤印,自请禁闭。”孙皇后沉声道,“臣妾的坤宁宫任您去搜,臣妾的宫人也任您去查。刚好湛王也在这儿,这就让他带着皇城司的人去搜查吧!”
雍帝看了孙皇后半晌,对一直没说话的沈逾白道:
“十三弟,从今日起你住进皇宫,先从慈宁宫查起。朕要知道,都有什么人近身接触过母后,她这几日的衣食起居里有任何异常,都不能放过!”
沈逾白平静地应声道:
“臣弟明白。”
他一如既往的沉稳态度,倒让雍帝放心了许多。
雍帝又对孙公公道:
“把皇后送回坤宁宫,这里不用她服侍了。再传朕的圣旨,从此刻起开始闭宫,禁止各宫之人互相走动,让禁卫去守好各宫的宫门,若有人敢违背圣旨,不论身份,立即杀无赦!”
孙皇后听着这话,在心里冷笑。
皇上嘴上说着不怀疑她,可这闭宫的圣旨,就是冲着她来的。
回坤宁宫的路上,她对孙公公道:
“公公,你和本宫虽无亲戚,祖上追溯起来却也是本家。这些年在宫里,本宫也一直待你不薄。如今太后娘娘出了事,皇上和太后母子情深,正是心乱的时候,你作为他身边最信任的人,可不能让他在此时轻信了真正别有用心的人。”
孙公公低着头,“奴才一个草芥之人,从来都只听皇上的命令行事,这就是奴才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