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看!山崽儿醒了!”抬人的村民喊道。
“真的假的?我看看!”满院子的村民又往堂屋里挤,还有人去禀报村长。
此时,堂屋里,村长吩咐一个妇人抱住绿荷的腿,往上擎着,让山子踩着凳子,拿剪刀剪断绳子,好歹将人给放了下来。
“都让让!都让让!”村长将围着的村民往一旁轰,伸手去试探对方的鼻息,村长的手都在颤抖。
一个生死不明,又来一个!这叫啥事啊!
这一探,村长心凉了半截。
“村长,咋样啊?”一个村民问。
村长摇头,面露悲戚,“就剩点热气了,没呼吸了。”
说完这句话,村长像是老了几岁一般。
福水村,出大事了!还是在他当村长期间!
“让让!都让让!”外边传来一声喊叫,大壮领着一个背着药箱的郎中往里挤,院门口还停着一辆马车,车旁站着车夫和二蛋。
车夫:“说好二十个大钱,你可小子不能赖账啊!”车夫不信任的盯着二蛋。
二蛋拍着胸脯保证:“您放心吧,我有银子。”
他摸了摸藏在胸口的银角子,跟车夫说:“叔,您把车拴树上吧,外边冷,进屋等呗。”
车夫摇头,“我在马车里就成,习惯了。”
然后在山崽儿家门口随便找了一棵树,将马车拴在上边。
大壮将刘郎中领进院子,冲屋里喊,“叔,郎中来了!”
郎中被拽着走,气息有些不稳,问:“不是说快咽气了吗?人在哪?快带老夫去看看!”
村民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绿荷,又往堂屋方向瞅了一眼,问:“村长,先看哪一个?”
村长稍微寻思了一下,当机立断道:“先看闭眼的。”
刚才有人已经将山崽儿醒了的事告诉村长了,村长当即决定先看没气的绿荷。
村民赶紧朝院子里的刘郎中跑去,说:“村长说,先看闭眼的,啊,不是,先看山崽儿他娘!”
刘郎中一愣,问:“为何分先看后看,难道不止一个?”
那村民顾不上解释,拉着刘郎中就往绿荷所在的屋子走。
“嗯,两个,儿子被打破了头,他娘上吊了,这会儿没气了。”
一进屋,刘郎中就看到躺在地上的绿荷,赶紧上去检查。
又是探鼻息,又是把脉,然后听心跳,最后摸了摸脖子。
“有门!”
刘郎中一句话,村长的心仿佛又回到肚子里了。
“太好了!”
村民也跟着高兴,若是福水村出了上吊死的人,可是一件晦气的大事。
“快!找一只大公鸡,杀了,取出内脏!”刘郎中说。
“公鸡?去看看山崽儿家有没有公鸡!”村长吩咐大壮。
不等大壮出去,门口的村民听见了,转身就去山崽儿家鸡圈里抓鸡。
“村长,没有公鸡,有山鸡。”
马大强是猎户,家里不养家鸡,倒是养了几只还没来得及卖的山鸡。
村长看向刘郎中,刘郎中一摆手,说:“山鸡就山鸡吧,赶紧杀了取内脏过来。”
“咯咯咯咯咯!”
一阵鸡鸣人喊,很快,一碗血淋淋的内脏到了刘郎中手里。
刘郎中拿在手里,当即敷在绿荷的脖颈处。
热腾腾的鸡内脏,在寒冬里冒着热气,不停地向绿荷的脖颈处输送热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