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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缘来不是你

火焰山的火势,是越烧越大。

悟空去借扇子的时候,当着众多小妖,他叫了罗刹公主嫂子。

罗刹女不借,两个人跳到半空中,准备理论一番。

此时,悟空笑嘻嘻地叫了罗刹女一声:“干娘!”

罗刹女紧张地看看周围,老羞成怒地低声说:“不要脸,我年龄跟你差不多,叫我干娘,不知羞!”

悟空依然嬉皮笑脸地说:“哎呀,干娘,您就看在我干爹须弥山王份上,把芭蕉扇借我用用嘛!”

罗刹女毫不通融:“这芭蕉扇,三界之中只有两把,是须弥山王的镇山之宝,我也是帮他保管!你不要死皮赖脸!”

悟空道:“这芭蕉扇,关乎一个女子的未来幸福,我一定要借来用用,熄灭火焰山三昧真火。”

罗刹女急了:“这火焰山乃是须弥山王父子修炼之地,你熄灭了他三昧真火,他不更加恼恨于你?”

悟空继续死皮赖脸:“娘,我的亲娘,我才不怕干爹他老人家怪罪。”

罗刹女气得要发疯:“猴子,我不是你娘,我没有十月怀胎,生下你!”

悟空彻底耍起了无赖:“好,那我就让你十月怀胎,生下我来,就像生下我干兄弟红孩儿一样!”

罗刹女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死猴子,和观音菩萨一起将我孩儿弄去,就是想以须弥山王的小儿子当人质,逼迫他就范。”

悟空道:“我那干爹野心太大,又是要入赘天庭,又是想聚众造反,他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如今他又去联络我以往结拜的那几个兄弟去了吧!”

接下来的故事,悟空自编自演得很精彩,他借罗刹女喝茶之际,钻到他肚子里,借来了假扇子,扇得火焰山的火势蔓延了六百里。

再后来,他与牛魔王大战一百回合。

牛魔王对悟空说:“看在你家老爷子和须弥山王的份上,我今天不跟你性命相拼,给你个台阶,你自己下去吧!”

牛魔王借口要去找万圣老龙喝酒,就骑着避水金睛兽走了。

悟空却驾云来到玉面公主洞里。

玉面公主正穿一袭透明的蝉翼薄纱,卧在千年寒冰床上午睡。寒冰床四周的白玉池里,簇拥着盛开的红莲,如女孩儿娇羞的脸庞,正低头窃窃私语。

她就是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日夜思念的阿紫。

那时候,他看着远处漂游的白云,白云里有绽开的莲花对他甜甜微笑,莲花渐渐闭合成阿紫的笑靥。

小时候,阿紫说,只要有莲花的地方,就可以找到她。悟空在阿紫那里,总可以吃到很多珍惜的东西,比如说千年雪峰上的水晶葡萄,如梦幽谷里面的千年竹笋。

阿紫说,她有一个姐姐,住在华丽的宫殿里,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姐姐常常在她入梦时,给她送来各种漂亮衣物和精美食品。

阿紫从没见过姐姐,姐姐曾经给她留过一封信,她对阿紫说,我们是同胞姐妹,如今却如过着天壤地别的日子,我不忍心让你看到我的幸福和快乐,因为那可能会让你伤心流泪。

悟空也没有见过阿紫的姐姐,悟空见到如今成为雍容华贵少妇的阿紫。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好在,阿紫的容貌只是多了几分华贵与妩媚,其余的完全依旧。当然,她多了一个高贵的名字——玉面公主!

悟空伏身,轻轻叫到:“阿紫!”

玉面公主睁开朦胧的睡眼,跳下床来拉着悟空的手,抽泣着,不停地嘘寒问暖。

玉面公主告诉悟空,当年从大虾精那里学得避水魔咒,驾着竹筏漂洋过海,都是她——阿紫安排的。

阿紫还说,自从悟空被压在了五指山下。须弥山王为了扶植和控制另外一个魔头——牛魔王,就把阿紫许配给了他。这些年,她受尽了非人折磨,承受着一个正常女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阿紫扑在悟空的怀里,失声痛哭。

悟空也哭,他哭自己当上美猴王后就很快沉醉在那些猴美女的温柔乡里,不愿去面对凶巴巴的阿紫,素不知,那凶巴巴的爱,却成了他五百年来点点滴滴的美好回忆。就是靠这些美好的回忆,五百年对他来说,才不是最难捱的煎熬。

哭累了,哭渴了,他们需要喝水,补充更多的眼泪,只有抱着痛哭,才能排泄这些年的无限苦难。

阿紫抱来一坛陈年佳良,与悟空一起边哭边喝。

悟空晕晕乎乎地醉去。

醉后的悟空爬在柔软的云层上,富有弹性的云层,一团团地凸起,像一个性感的少妇。

悟空爬在云上不断地攀爬,翻过一层又一层热烈的云浪,他在梦里兴奋地喊叫,翻滚。

酒醒了,悟空抱着体如温玉的阿紫,身下的千年寒冰床,化成了一道浮香四溢的春溪。

在他们不远的地方,那口千年极寒老井里的一株白莲,在声嘶力竭地高喊:“小猴子,她不是阿紫!不是!”

悟空看不到,也听不到。

他轻轻吻着玉面公主的耳际,温柔地说:“爬云的感觉真好,当年师父说爬云太慢,可是我喜欢爬在云上,软绵绵的,富有弹性,上下起伏,一浪接一浪上去又下来,真美!”

玉面公主微微闭着眼睛,切切低语说:“我见红了,你看我身下融化的血水,是不是像玫瑰一样火红?那老牛是骟过了的,每晚只知道摸摸捏捏,挑起别人的无限激情后,他自己却沉沉睡去。寂寞难耐的时候,我就独自睡在这寒冰床上,压抑自己,慢慢等你!”

悟空感激地说:“你就是我的云,我要继续爬云!”

玉面公主说:“来吧!我已经等你千年!”

冰床彻底融化,地上有蜿蜒的小溪,书写出浅红浅红的诗行。

玉面公主闭着眼睛,边喘息边说:“老牛精回来后会知道的,这洞里有他安排偷偷监视我的精灵。他是个十分残暴的魔王,因为他生理的缺陷,所以他很暴躁,他吃人肉,吃男人,也吃女人!”

悟空在沉醉中对着玉面公主的耳朵低语:“以后我就带着你,一路西行,你钻进我的耳朵中去吧!那里面有一个美妙的世界,花果山也在其中。从今以后,牛魔王之妾——玉面公主,将不复存在,这世上,只有我的阿紫!”

“悟空,以后不要再叫我阿紫了,我想忘掉从前牛魔王带给我的那些伤痛,他也叫我阿紫的,我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那我叫你什么?”

“你叫我阿白吧!我虽然被须弥山王许配给了牛魔王,受尽那变态的无限折磨,可是我依然保留着女儿之身,将清白留给了你。每当你叫我阿白的时候,或许就会更珍惜我!”

悟空激动地喊道:“好!阿白,阿白!”

半空中,牛魔王与悟空再次恶斗。

牛魔王如此老羞成怒,是因为他一大一小两个老婆,都接连向他告状,说是受到孙悟空的欺负,还没来得及听到摩云洞里精灵的告密,牛魔王就披挂整齐,奔出来与悟空恶斗。牛魔王气急败地坏吼道:“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妾,不可灭。你既欺我妻,又欺我妾,我今与你血战到底!”

这一次,一向拉稀摆带猪八戒,竟然神勇无比,奋不顾身地冲锋在前,和牛魔王决斗,连悟空都自愧不如。

八戒如此拼命的原因,倒不是因为牛魔王以往认识他,变成他的模样,抢走了孙悟空扛着的巨大扇子。

“他抢走的不是扇子,是妻子!”当悟空告诉他,老牛刚刚抢走扇子时,八戒在心里吼道:“不是刚才,是五百年前!”

自己的故事,自己回忆。

那时候,猪八戒借酒调戏嫦娥,事发之后,连一向和他私通的玉兔精素娥,也站出来指证,说猪八戒纯粹流氓一个,不配担任位高权重的水军大元帅。

天庭震怒,发配天蓬。

八戒错投了胎,变成一个丑陋的猪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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