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兢兢业业,到头来还不是当个社畜。
这辈子虽然开端有些出乎意料,但有了超然的力量,难道还要规规矩矩、小心翼翼?
那我着魔法不是白学了!
看着特拉维斯驾车离开,李虚轻吸了一口气,转身跃入树林之中。
…………
“凡妮莎……水……”
干哑的女声在光线微弱的山洞中轻轻响起,带着刚苏醒的茫然感。
几道马靴落地的声音随之响起,随后是另一道女声。
“小姐,我在。”
被叫做凡妮莎的女子一身猎装,银色的长发在脑后绑起了一束马尾,黑色的眼眸中倒映着一位金发女子,正躺在铺有一件皮革外衣的地上。
她从腰间取下皮质水壶,在金发女子的身旁半蹲下来。
壶口对着嘴唇,清冽的水流缓缓流出。
金发女子将水小口且快速饮下,随后用眼神示意已经足够。
凡妮莎收起水壶,然后从从腰间的一个小腰包拿出几片肉干:
“已经是晚上了,小姐,需要吃点干粮吗?”
金发女子轻轻晃了晃头:
“不了,我没什么胃口。”
凝视了一眼自己宣誓效忠的主人,名义上的妹妹——伊兰娜·萨义德,凡妮莎没有坚持,收起肉干后重新站起,再次来到被遮挡住的山洞口警戒周围。
被噩梦惊醒的伊兰娜盯着漆黑的山洞顶,手里摩挲着一枚颜色暗淡的吊坠。
两天前,这枚家族吊坠激发出纯白色的圆形护盾挡住了有火焰包裹的长剑,随后护盾裹着凡妮莎和自己飞起,她本以为能够借此逃离,却不知道为什么护盾在半途突然消散了。
想到那张看着两人离去时奸诈狡猾的笑脸,伊兰娜的身体不由得颤栗。
她偏过头,对着山洞入口的凡妮莎轻声开口询问:
“凡妮莎,我们会得救吗?”
“一定会的。”凡妮莎没有回头,继续盯着洞外,“增援的护卫队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与意志坚强的凡妮莎不同,从小受到父母爱护的伊兰娜从未经历过如此危机。
三天了……她内心闪过两人被困在这里的时间。
这些天里,每当她闭上双眼,脑海中总是会闪过那些死去的护卫生前对自己亲切的笑容,以及他们一个接一个死去的场景。
而那张带着眼罩,满脸笑容却凶残的男子已成为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每当她在梦中看到笑着的护卫向自己走来,一柄长剑总会突然从护卫的胸前穿透而过,随着护卫带着痛苦的表情缓缓倒下,那张恐怖的面容就会出现在护卫身后,带着残忍的表情拔出长剑。
好在她每次被惊醒的时候,凡妮莎总是会及时走来,就像从小到大的那样,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她脆弱的精神才能一直坚持到现在。
“凡妮莎,我们认识多久了?”伊兰娜突然开口询问。
凡妮莎沉默了一会,开口回答道:
“从小姐6岁起,我便一直跟在小姐身边,已经有13年了。”
伊兰娜闪过了回忆,那天自己在院子里玩耍,父亲和母亲突然就带着这位比自己高了许多的女孩出现,表示今后她就是自己的姐姐。
当时的凡妮莎很是胆小,一脸害怕地躲在自己的母亲身后,轻轻扯着母亲的裙子下摆。
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姐姐,伊兰娜一开始还有些抵触,但看到那害怕的神情后,不自觉就想到了总是欺负自己的哥哥。
于是她带着笑容,在贴身女仆反应过来前从椅子上跳下,用脆生生的嗓音开口说道:
“我叫伊兰娜,今后由我来保护你!
“听我说,我的一位哥哥可坏了,总是欺负我!我会帮你看着他的!”
想到这里,伊兰娜内心有些自嘲似的低语道:
“结果一直都是凡妮莎在保护我,小时候也是,现在也是……”
就在这时,刚才还一动不动的凡妮莎突然拔出长剑,向着洞口外摆出了战斗姿态。
伊兰娜见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手肘赶忙支撑起身子。
“凡妮莎,怎么……”
话音未落,山洞外的灌木便燃起了赤红的火光,一如梦中她最不想看到的景象。
那张脸,那张她最不想看到的脸。
“哟,亲爱的女士们,看来我们的捉迷藏时间结束了。”
火光中,那没有带着眼罩的一只眼睛如同看到了猎物一般,闪烁贪婪的着光芒。
伊兰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