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莉亚大公?李虚顿时来了兴趣,赶紧顺着标题往下看。
“苦痛之塔的团伙意图谋划,根据被抓到的主谋透露,他们蛊惑了布朗伯爵在内的一批贵族,对歌鹰公国上层势力进行渗透,同时打算在庆典上发动恐怖袭击。”
“经热心人士举报,紫罗兰骑士团得以将这批邪恶的恐怖分子全部揪出。”
“据报社在歌鹰城的记者描述,在突袭苦痛之塔主要成员的据点时,安德莉亚大公亲自出手,当时本是午夜的城内突然光芒大放,不少不知情的群众一时间有所惊慌,好在持续时间不长,加上维持秩序的骑士团成员及时赶到,没有形成恐慌。”
“这里不得不提一点,在事件发生后的两天内,不少圣光教会的信徒误以为是神灵展现神迹,并借着人们浮动的内心进行传教。
“在过程中少数信徒的行为存在不当之处,有煽动骚乱的嫌疑。庆幸的是,截至文章发表时,所有不法之徒均已依据公国律法做出相应处罚。
“当骑士团正式公布真相时并披露事件细节时,我们看到浅信徒面红耳赤,而狂信徒妄图将安德莉亚大公的功绩归于神明。”
“安德莉亚大公在庆典上的公开演讲中表示,她力量来自于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坚持不懈的锻炼,她的坚持源于她心中的信念而非某个神明,而这种伟大的信念来自于她的父亲和母亲以及广大歌鹰公国的人民。”
“她强调,个人享有信仰宗教自由的权利,但不代表可以借此扰乱公共秩序。”
“让我们重新回到这次的事件上,来看看本报记者对相关人士的采访内容……”
毕竟是份号外,整张报纸的篇幅不长,几乎全部都是用来说这件事,但或许是篇幅不够,但空着又不好看,所以后面还放了些庆典上的趣闻。
李虚再次翻动了几下,看了眼这篇文章的署名。
银月树枝。
大概是编辑部的集体笔名吧……李虚暗自想到。
将报纸叠起放在一边,李虚再次将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他抬头看着天花板,思绪逐渐发散。
看来我错过了一次庆典,从描述来看好像是庆祝公国成立……
这位大公看来实力很不一般,不知道是魔法师还是那所谓的骑士……
苦痛之塔,听着就很邪恶……嗯……尽量不要扯上关系……
圣光教会听着名头很大,但感觉是被公国压制着……我还以为在超凡力量的世界,宗教的权势会很大呢,毕竟有着所谓神明……这位大公似乎并不信仰任何神明……
两个月以来积攒的身体和心理上的疲惫,让好不容易得到放松的他快速积累困意,发散的思绪让他暂时忘记了那些鲜血淋漓的画面。
李虚的身体随着失去控制而向右缓缓下沉,规律而舒缓的呼吸声回荡在只有他一个人的起居室。
…………
灰暗的小巷,路灯的光线照亮了些许墙和地面。
“李虚!”
清脆而焦急的嗓音传入李虚的耳中,让他下意识转头看了过去。
声音是从巷子深处传来的,那里站着一个女人。
可还没等看清,他便感觉到腹部传来强烈的刺痛感。
惊慌失措的他低下头,看到了从肚子里穿透而出的一把长剑,赤红的鲜血顺着剑上奇异的花纹流下。
他想要扭动脖子,却感觉身体怎么也不听指令。
这是死的那一天……李虚突然有了这样的意识。
可为什么……是这柄长剑……
还没等仔细思考,他便看到巷子深处的女同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面前。
那张熟悉的脸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那是他的脸,李虚的脸。
腹部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刚才还僵住的身体重新有了知觉。
他猛地转身,看向了倒在地面上的两名男子。
那同样是他的脸。
他们是我?我是他们?
一种如同被电击的麻痹感自脖子后的脊椎涌出,瞬间蔓延到头皮,再到四肢。
内心中名为恐惧的情绪急速蔓延开来。
“你是谁?”
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但他不敢回头看。
……我是谁?
李虚内心出现了这样的疑问。
……他们是谁?
问题再次出现,同时出现的还有一辆飞驰而来的汽车。
远光灯让他一时间看不清面前的景色,一直到自己被撞飞,他才从眼睛的余光里看到了车内司机的脸。
毫无疑问,那也是他的脸。
李虚感觉眼前的光线明明是车灯,却又像是医院的无影灯。
无影灯发出惨白的光,刀尖的冰冷从自己的腹部传来。
无影灯下,围着自己的医生依旧是李虚的那张脸,而他们身上的白色衣装随着手中舞动的器械逐渐染上鲜红。
我是谁?他是谁?
李虚感受不到疼痛,问题在他的脑海中如同风暴般不断出现,它们不断碰撞,在李虚耳边形成了嘈杂的回声。
那一张张相同的脸幻化着扭曲着,不约而同发出质询。
这时,一道奇怪的声音插入其中。
叩叩叩!
那吵闹的声音中似乎有敲击木板的声音。
叩叩叩!!
那声音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