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像也没啥猝不猝的。霍雨浩盘算了一下，似乎提前遇到王言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这可不行，贼不走空。霍雨浩想了想，又征询了一下伊莱克斯的意见，就着王言的话往下讲起来：“那王言老师，为什么现在的同学都没有来图书馆学习的意愿了呢？我还以为史莱克的图书馆必然是……额，怎么说，反正就是人很多书很多，还有很多书故作高深地锁在保险区不给看那种。但现在看来似乎差别有些大啊。”

“因为在大多数魂师眼中，理论分析是花架子，是空中楼阁。绝大多数人认为只要勤加修炼，将自己手中的战斗技巧修炼到天下无敌，就可以解决任何魂师间的战斗。而对于中下层水准的同学来说，史莱克那有些不近人情的淘汰机制对他们的压迫已经非常深了，他们不得不把大部分时间挤出来用于修炼和应付考核，压根没有心情也没有能力去进行学术研究。这样就导致顶层学生不屑于研究，中底层学生没能力研究，一届一届下来，大家越发看重实战，也就越来越只会实战。”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吐槽的对象，王言的情绪是越说越激动，都快忘了理论上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刚入学的啥也不会的一年级小屁孩。“但实战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缺乏理论的进阶学习，就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去通过反复尝试来寻求特殊魂技的破解手法，或者通过磨合来进行魂技搭配。但实际上，伴随时代进步，很多魂技的出现以及其运用和针对方法都是存在记录的。如果愿意花时间去额外钻研推理的话，完全可以节约大量的实战消耗来自己摸索。唉，可惜，现在的学生，连常规教学里的那些常见魂技和武魂都认不全，更不能指望他们会去学习这些了。”

似乎终于是宣泄完自己的怀才不遇，王言这才想起来自己面对的是一个还没上过一次课的一年级学生，不由得有些尴尬地咳嗽两声。“不过呢，霍雨浩，老师还是很高兴看到你，尤其是你这样一个还没正式开始上课的一年级同学，能够主动来图书馆查找并寻求资料的。你是想要学习魂导器的相关知识进而去魂导系求学吗？原则上来说魂导系是不接受一年级新生的，都是在经过新生考核后再通过魂导系的额外考核才会招收。所以雨浩你也不用太着急，只要你进了魂导系，自然就有老师给你传授魂导器的相关知识。现在的话，雨浩你可以开始为之后的学习和考核做一些准备，比如阅读一些相对入门的魂师战斗指南，或是一些课程之外的魂兽图鉴。当然修炼也不能落下。雨浩，你现在的魂力等级怎么样？”

“嗯，十一级吧，应该是。”霍雨浩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说道。

王言的双眼在眼镜后瞬间瞪的如铜铃般大。过了好一会，他这才揉了揉眉角，有些无奈地说：“霍雨浩同学，你这……你确定你通过入学考核了嘛。”

“如假包换。”霍雨浩拍了拍胸口的勋章。“嗯，实际上，我是走了唐门特招的名额进来的。”

“唐门……”王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旋即又露出一丝苦笑。“但，怎么说呢，虽然我之前一直在贬低现在的学生只关注于修炼，但也不能完全不修炼。雨浩，虽然可能有些不太好听，但老师必须说，你的魂师等级实在是有点低了。新生入学的最低魂力要求是15级，如果你不能在之后的新生考核中达到十五级的话，你是基本无法通过的。虽然老师很欣赏你的求学态度，但……”

“老师，你说的没错，我的魂力等级确实低了些。而我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在还没正式上课前就来到图书馆试图提前学习。”霍雨浩昂起头，露出坚毅的眼神。“只可惜，我原本以为可以通过学习理论知识来帮助我更快进行修炼，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不太可行了。按照老师所说，这些秘籍和功法都是保存在内院，只可惜依我现在的水平，恐怕是与内院无缘了。但还是感谢王言老师的指点，我会在之后的学习中勤加修炼，争取早日追上大部队，或许有能力跟着王言老师一起参与有关魂师的学术研究，也算是不虚史莱克的求学之行了。”

不得不说，霍雨浩这巧妙的包票对现在的王言来说还是颇有效果的。“有志向是好事，老师相信你一定会赶上其他同学的修炼进度的。嗯……”思考了片刻，王言仿佛下定决心，忽然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从中取出一颗药丸笑着递给霍雨浩。“口说无凭，既然是要鼓励雨浩你修炼，那自然不能光在你面前喊喊口号。这颗丹药呢，是我这学期的绩效奖励。我已经不再适合精进修炼，但雨浩你不同，虽然此时的你魂力等级还颇低，但既然你有一颗上进的心，那么老师相信你以后绝对会在魂师领域大有造诣。所以这颗丹药，就作为老师对你的一点奖励。如何？”

哎呀妈呀，这金币爆的，霍雨浩的精神之海里已经满是星星眼，就差流口水了。“谢……”霍雨浩刚准备道谢后伸手去接，王言却突然收回丹药。“不急，雨浩。老师我想了想，就这么把丹药送给你，对其他同学就未免有些太偏心了。”王言露出一个神秘笑容。“这样吧，老师就在这里做一个小小的考核。嗯……就考察你的信息检索能力吧。这颗丹药是可以直接提升你的魂师等级的，但必须在特殊辅助条件下服用并运转魂力，才能发挥其最好的效果。如果直接服用，基本只会简单增强一点你的魂力贮存，达不到提升的效果。至于丹药的使用方法，老师不会直接告诉你，但这间图书馆里有关于这颗丹药的资料和介绍，就看雨浩你能不能从中找到了。”说着，王言将丹药抛给霍雨浩，面带笑容地拍了拍他肩膀，转身离开了图书馆。

“这可是个好东西。”精神之海中的伊莱克斯感叹道。“哪怕还不熟悉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我依旧可以通过你的灵眸观察到这颗丹药中蕴含的复杂能量。神奇，神奇……”冒了个泡后，伊莱克斯便销声匿迹，也不知道是继续休息去了，还是转头研究丹药中所谓的复杂能量。

丹药里能量复不复杂霍雨浩不知道，但他此刻的心情倒是有些五味杂陈。与王言的相遇竟然意外爆了老东西金币，这让他不由得受宠若惊。但王言先前那颇有怀才不遇感的吐槽倒是让他颇有共鸣。联想到原著中王言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得以进入内院，而对他这样有着研究能力的老师最大的奖励就是允许他进入内院书阁，用早已成体系的研究成果来拷打一个独自钻研大半生魂师知识的学者，霍雨浩只觉有些灰色幽默。

“算了，有所收获总归是好事……反正王言老师之后日子也不坏。”想太多也是白想，霍雨浩决定还是脚踏实地地先做好眼前的事。

找书？这简直就是在给我胖虎放水啊。见王言已经离去，整个图书馆四下无人，霍雨浩微微扬起嘴角，直接唤出自己的魂环。

“精神探测”，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