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场的人没有多少人能够看清这赵钟的出刀,不过却不包括许长安。
赵钟出刀的瞬间,有着一股极为浓郁的真气自刀身上一闪即逝,显然此人已经对刀法与内功的融合运用相当娴熟,锋锐程度足以开山劈石,这才毫无阻碍地斩断男子粗壮结实的手臂。
“不过,这马匪看起来好浓郁的气血气息,不知道斩杀这样的家伙,一次会得到多少灵能值?”
“一定比杀陈蝰还要更多!”
看着囚笼下低落如泉涌的鲜血,甚至比他杀猪还多得多,许长安不由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这种强大而又气血旺盛的人,若是能让他来掌刀击杀,再合适不过了。
而随着围观的人群渐渐安静,囚车也是在斩首台下停了下来。
此时,在行刑台的另一侧案桌上,正坐着一名头戴乌纱帽,穿着蓝色官服,面容肌瘦带着一丝威严,长着八字胡的老者。
此人是清水镇知镇,宋瑾文。
只见宋瑾文抬头看了眼天空,烈日高悬,拂袖‘啪’的一声惊堂木,尖细的声音,不大却十分威严清晰:
“时辰已到,把那孽畜押上来!”
几名待命的衙役随后拿来更为粗壮的铁链将囚车里的男子捆绑严实,这才如拖畜生般把后者从铁笼里拽出来。
“跪下!”
三个武艺在身的衙役将男子生拽到行刑台上,大声喝令男子下跪。
不过男子充耳不闻,站的笔直,那因失血过多的脸庞已经苍白无比,虽被锁链捆得严严实实,浑身的戾气却没有丝毫减弱。
与他壮实如黑熊的身板相比,几个拽着铁锁的衙役看起来弱小如孩童。
他满是狠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正坐着案桌后的宋瑾文,以及守在一旁的赵钟,似要将二人活剥生吞。
见男子纹丝不动,毫无反应,周围的三名衙役一怒,一个人拽着铁链圈住男子脖颈用力一扯,另外两人各自一道鞭腿扫在后者菠萝盖上。
遭到如此重击,男子闷哼一声,高大的身躯不堪重负地矮了一截,双膝重重砸落在地,竟是将木质的邢台砸得木屑横飞。
“孽畜,你可还有遗言要说?”宋瑾文视线扫过男子身上,目光威严肃穆。
“哈哈哈!!狗官!老子叫牛坤,不叫孽畜,你今天敢斩我,日后我兄弟定会杀你全家,让你妻儿沦为胯下鬼,锅中肉!!”
男子放声狂笑,丝毫不惧即将要面对的死亡。
“孽畜,你残害我清水镇百姓,奸淫掳掠,丧尽天良,本官今日就将你就地正法,斩首示众,以慰我清水镇死去亡灵!”
“而你的那些败类同党,日后也会跟你一样下场,在此地伏诛!”
面对牛坤的狂妄,宋瑾文面无波澜,嘴里大义凛然地措辞间,已然抽出案桌上的斩首令,往前用力一掷!
“斩!”
斩首令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不偏不倚地落在跪伏的牛坤身旁。
声音落下,早已等候在牛坤身边的刽子手也是高举起手中的斩首大刀,嘴里喷吐出酒气洗刷刀身,就要一斩而下!
“嗯?”
倏忽间,一直观察着的许长安敏锐地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锋芒正从暗处迸发惹来。
还不待其它人有所反应,一根冰冷的黑色箭矢已经越过重重人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刽子手头颅狠狠洞穿而出!
“有人劫法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得在场的所有人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