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辞,李家是边家破产的幕后推手,而我...竟然觉得他们对我,多少是心怀善意的。”
沈津辞明白,边月的崩溃来源于什么。
这是人信念的崩塌。
一直以来相信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塌,产生的绝望感,足够叫一个人垮掉。
沈津辞知道,这个时候,所有的安慰都是无能为力的,他再怎么爱边月,都没有办法感同身受她的痛苦。
“月月,”沈津辞轻叹,将她抱得更紧一些,他说:“不要对自己太过苛责,至少,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陪着你,这点不会变。”
边月眼皮发烫,她没有回答,只是在沈津辞的怀中,无声的掉眼泪。
边月不知,大厅沙发上,沈昭礼还坐在那里。
直到边月情绪缓和,被沈津辞牵着走进大厅,才看见一脸凝重的沈昭礼。
边月想到自己刚刚的失态,红着眼睛轻扯唇角,缓和气氛道:“想笑话我就笑话吧,这次不反驳,确实是我丢人。”
可是沈昭礼却一反常态,没有嬉皮笑脸。
他坐在沙发上,正色看着边月,艳色妖异的脸,没有平日里漫不经心的戏谑嘲弄,反而很认真,他说:“边月,没有好丢人的,你那时候才16岁,比我还小,你被骗很正常。但是现在,你有沈津辞,他会帮你的,我...我也会帮你。”
边月刚刚经历人生巨大的低潮,此时听见沈昭礼的话,难免心生感动,她一脸好笑地看着他:“真是多谢你出手帮助。”
边月没有什么聊下去的心思,她看向沈津辞,轻声道:“我想一个人上去待会儿,津辞,晚点你喊我吃饭,可以吗?”
“好,”沈津辞摸摸她的后颈,他说:“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么多。”
等到边月离开,沈昭礼才悠长的叹息一声,道:“边月这次受的刺激可不小,你打算怎么办?”
“我除了陪着她,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要做。”沈津辞声音平静寡淡,他说:“边月现在最需要的,是有人陪在身边。”
“你能这么想,我替你高兴。”沈昭礼起身,道:“你让我找的那个人,已经有线索了,你放心,你这几天就能见到他,我先走了。”
沈津辞没说话,他眉眼间的情绪清淡如雾,叫人看不真切。
边月躺在床上时,分明是没有睡意的,可是闭上眼,还是昏沉入睡。
一瞬间,好似时光穿越,又回到当年。
边月梦见了自己的17岁。
在李家战战兢兢的观察所有人的脸色,李斯珩对她很好,甚至可以说,好到无可挑剔,他将能给自己的一切,都给到了最好。
但是边月还是会觉得不安。
这种不安,是在李家下属们略带漠视的目光,还有同李家长辈相处时的不自在中缓慢滋长的。
她知道,寄人篱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八面玲珑,周到妥帖,人情世故无一不要学。
边月没有什么怨言,也认认真真的学了。
有一段时间,边月觉得自己应该是得到了唐雨薇和李听墨的喜欢,于是她在某日下学后的晚饭时刻,提出想要参加唐雨薇的生日宴。
唐雨薇笑得很开心,优雅的说:“当然可以啊!边月真是有心了,不像斯珩,一天到晚就知道惹我们生气。”
她答应了边月,让她参加自己的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