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阎月朗转过身正对着舒妙:“娘子选好要住哪边了吗?”
东边背阳,大概得时常出来晒被子,可西边又太热。
说真的,舒妙想住前院正堂去。
阎月朗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不等她张口就否决了:“正堂的窗子不好开,会有穿堂风,况且住在前面人来人往,很不方便。”
“什么人来人往,这里还有外人?”
大家闺秀怎么能不知道正堂的作用?
阎月朗仔细看她表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又忽而联想到蒋家姑娘自幼在深闺养病,大概也情有可原。
悦喜倒是想提醒舒妙,只是当着阎月朗的面,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悄悄扯她的袖子。
“将来若是有什么太太夫人来访,大多都要在正堂待客,这里自然人来人往。”
舒妙恍然大悟,原来正堂就相当于客厅,那确实很不方便。
将来给阎月朗吊丧的人都得来这边,自己住在这也不能好好休息。
舒妙又陷入了为难。
她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格局:“就没有别的院子了吗?”
“最大的院子就只有这里和缥缃阁,其余的小院单住未出阁的姑娘倒还好,一家主母住就不合适,况且搬的匆忙,别的院子还没来的及收拾出来,只能暂时委屈娘子了。”
悦喜悄悄的说:“姑娘,咱们住西院去。”
舒妙侧头看她:“怎么说?”
“东边院子里已经住了人了。”悦喜没明说,但眼睛瞟向阎月朗。
离这么近,阎月朗当然听到了她的话。
“我临时住进去的,娘子不必嫌麻烦,安心选。”
舒妙当然心安理得了。
她还是拉着悦喜把两个院子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阎月朗站在水池边,看着活泼又兴高采烈探讨着两个院子的小姑娘,再次想到了那个雪夜。
忽然后知后觉,想到那时候自己冰冷的手无意间贴在她火烫的颈部,软绵绵的,像是压在棉花上。
怎么当时没有感觉出来?
他又想起把她箍在怀里时的情景,嘴角带了笑。
还好是遇见了她。
猛然,又被自己惊了一身冷汗。
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明明第一面就想把自己交出去换荣华富贵的。
阎月朗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他劝自己,因为舒妙是第一个那样不体面的给他喂药的人,所以他才对她有了些好奇。
对,是好奇。
那些没回京的夜晚,偷偷摩挲耳坠子时,他也是这么劝自己的。
舒妙是牵制他的工具,他只是对她好奇而已。
再无其他。
再睁开眼睛,阎月朗已经平静下来了。
舒妙这边倒是对他毫不在意,心思全都放在了选院子上。
最后还是悦喜一锤定音:“就住西边吧,姑娘的私库就能设在院子里,我刚才还瞧见后廊尽头还有个小屋子,到时候收拾出来做个小厨房也绰绰有余。”
东院只有三间房并一间耳房,南边隔着一条小巷子就是后罩房,来往人多,也会比较吵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