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到舒妙没有察觉她与阎月朗几乎足尖相抵。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阎月朗觉得有温温的热气打在自己胸膛上。
垂头看着舒妙,缓缓说:“不委屈。”
舒妙扬起脖子,脑袋微微侧向一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阎月朗望着她:“以后我去别处晨练,不会打扰你休息。”
已经准备好踢铁板吵一架的舒妙反而有了种自己“欺人太甚”的感觉。
她完全没想到阎月朗这么好说话。
舌头不自在的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目光闪躲的瞥向一边的石锁:“也、也不用吧,只要你声音小点儿就行……”
“我知道了。”
对方这么好说话,自己也不能蹬鼻子上脸。
舒妙下意识去拢自己的小袄,却捉住了那件长褂。
这才注意到阎月朗还裸着上身,急急忙忙将褂子揪了下来塞进他怀里:“你你你还是自己穿着吧,这么冷的天还光膀子,小心着凉。”
昏暗烛火将将照亮他的胸肌。
舒妙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倒也不是瞧见他光着膀子害羞,只是这会儿还陷在自己有些“仗势欺人”的愧疚感里。
反倒让阎月朗误会了。
他低低笑了一声,伸手接过褂子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掌按在了她的指尖上。
说起来也怪。
光着膀子的男人偏偏掌心滚烫,穿着袄子的女孩却手指冰凉。
他下意识就想攥起手掌,却不及舒妙收的快。
宽大带着茧子的手掌只攥到了自己的长褂。
舒妙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了这么多,只是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脖子:“那、那我回去再睡一会儿,你声音小点儿。”
阎月朗点了点头,沉声“嗯”了一声。
直到女孩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阎月朗才回过神。
他望着手里的褂子,竟然错觉似的闻到了朝露的味道。「朝露:借鉴于迷迭香的古称」
阎月朗果真说话算话。
这个回笼觉让舒妙舒舒服服的睡到日上三竿,成功错过了早饭。
小厨娘习以为常,正好在舒妙起床后摆好了午饭。?
露喜抿着嘴和悦喜对视一眼。
悦喜不停的对她使眼色,脸都快抽筋了。
露喜搓了搓手,趁着给舒妙盛汤的功夫说:“要不要请姑爷过来一起吃?”
舒妙下意识就要吐槽,但话到了嘴边转了一圈又咽回去了。
毕竟早上自己“欺人太甚”了,还是有些心虚的。
“嗯……那你去请他过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也带着不确定。
露喜虚虚舒了口气,总算放下心,和悦喜对视一眼。
两人悬着的心都放下了。
其实,临走前的一晚,蒋夫人把她们叫进屋里说了半天的话。
当着舒妙的面,蒋夫人自然是向着舒妙的,总觉得阎月朗这样的家世配不上她。
可私底下还是操心她的婚事。
毕竟婚已经成了。
若是阎月朗不回来倒好说,可是如今他回来了,就还得把日子过好才行。
舒妙性子直,蒋夫人总怕她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