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群人,都是北疆认识的江湖人士。
一辈子风雨漂泊,可各个都有一颗报国心。
北疆苦寒,能坚守着不退一步到如今,这群散漫的江湖义士功不可没。
阎月朗略带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随手丢了缰绳,坐进了酒局里。
冯肆悔还没来得及到他跟前,倒让柳怜儿先挤到一旁了。
她梳了漂亮的堕马髻,身上衣衫不整,小袄敞着,小衣的扣子也胡乱系着。
“哎哟,几天不见,怎么觉着阎兄弟……”她的手指点在阎月朗胸前,缓缓下滑:“……越来越有男人味了……”
顾寻之噗嗤一笑:“男人味?怨夫味还差不多……”
老老实实在旁喝酒的方侓消息不够灵:“什么意思?月朗有了心意的人?”
顾寻之看热闹不嫌事大,把阎月朗的老底全掀了:“……人家姑娘可看不上他,还想着弄死他,好做个风流俏寡妇呢。”
一桌子人都惊了。
要知道,阎月朗在北疆那可是香饽饽。
什么大姑娘小媳妇的,谁都想和他沾上点关系。
为了这个,阎月朗还求过柳怜儿帮忙挡春风。
所以柳怜儿是最吃惊的人,她的眼神一下子就钉在了阎月朗的那儿:“你不会是外强中干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盯着他那儿。
阎月朗不自在的直了直背,举着酒盏咳了咳:“跟这个没关系。”
“跟这个没关系?那就是你不够体贴,小心人家姑娘遇见个体贴的,可别说心了,人都跟着跑了。”
阎月朗微微叹了口气:“我们之间有误会,昨天才算讲开了一些。”
冯肆悔作为三人里唯一一个成过亲、生过孩子的老大哥,当即就坐在阎月朗身边传授经验。
“妇人嘛,眼里只有家长里短,她们天天在家待着可不就整天找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折腾么,咱们做爷们儿的心胸要宽广,妇人愿意叨念几句就听她念几句罢了,可千万别不耐烦。”
顾寻之又在一旁憋不住笑:“要是他媳妇儿愿意跟他念叨,他还能成个怨夫?”
众人表情又变了。
连柳怜儿都坐直了腰,跟他分析:“会不会是她婚前就有心仪的相公?”
“应该没……”话说到一半,阎月朗也不够肯定。
舒妙虽然说自己待在西凤庵,可之前怎么样,她没有明说。
阎月朗心想正好,几位江湖义士在,倒是可以打听下舒妙老家的事。
他便把地名说了出来,却收获了几个人的疑惑表情。
“没听过,哪里的村子?”
“北疆也没听过这些地名。”
“陌生得很。”
这就怪了。
这三位算得上是用脚丈量大地的人,连他们都没听过的地方,这世上真的存在吗?
顾寻之说:“可别是小嫂子骗你的。”
阎月朗说不上来,但他觉得她没骗人。
不但没骗,还真诚的很。
“我在想,会不会是邻国的?”
大业开国时武将众多,军力雄厚,很快就完成了扩张,几乎占领了整个大陆,除了北疆外,也只剩下西南边的蛮子。
南蛮子干瘦黝黑,舒妙完全不像那边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