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不能再明显了。
——你约会去吧。
回去了的路上,夜风吹散了阎月朗的醉意。
他只顾想着回去怎么安慰舒妙,忽略了自己家环境的不对劲。
没有人迎他,回到院子里也没见舒妙,甚至葆光苑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把院子里的房间转了一遍,皱着眉正准备出院子的时候,遇到了在院子里伺候的粗使妈妈。
“哎呀老爷不好了,那个、那个……您快去缥缃阁瞧瞧吧,乱套了……”
话都来不及听完,阎月朗抬步就往缥缃阁去了。
才刚走近,就听见院子里的哭声,心就揪了起来。
快步进了院子,看到哭的人是坐在一片狼藉院子中间的田聪钰,总算舒了口气。
“阿妙。”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廊檐下的舒妙,身边跟着悦喜和露喜。
舒妙抬头瞧见他,急忙过来:“你可算回来了,你干娘她卷了钱跑了!”
她映着烛光竟然也清晰的看到了阎月朗微微收缩的瞳孔。
“跑了?”
他的表情已经变得阴沉了,又像是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像个凶恶夜叉。
舒妙下意识伸出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别担心,你交给我的钱还在,只是你干娘卷走了她们家的所有钱和首饰,包括田聪钰的嫁妆……”
阎月朗侧头,看着舒妙,抬手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了。”
田聪钰坐在地上哭天喊地。
就算冯瑛是她娘,她也照骂不误,嘴里难听的话和北疆土话都出来了,听得院子里的下人们只想捂耳朵。
盘点东西的妈妈出来,在悦喜耳边低声说了很久,直到悦喜皱紧了眉头,才退下去。
“姑娘,碎了几个不值钱的梅瓶和茶具,屋里床帘上坠着的几个南珠不见了,衣服架子上镶的玉牌也不见了。”
这都是府里的东西,损失要算在府里的。
舒妙太阳穴开始跳。
南珠也就算了,那个架子可是黄檀木的,比那块雕了麻姑献寿的翡翠玉牌值钱多了。
“那架子可还好?”
妈妈忙答:“只是倒在了地上,大致一瞧应该是无妨。”
舒妙这才顺了气,转头问阎月朗:“你瞧,这怎么办?”
毕竟是他干娘,府里东西也没什么大损失,这事不还得要阎月朗自己做主。
“今日天晚,先把院子收拾了,明日再说吧。”
田聪钰像是才睡醒似的,突然手脚并用的爬过来,抱住了阎月朗的腿:“朗哥,我就只剩你了,你可不能抛下我不管啊……”
阎月朗往后撤步,奈何田聪钰抱得紧。
他又不能对她动粗,试了几次没有把腿抽出来。
舒妙不耐烦的朝着院里的粗使妈妈们使眼色。
就算田聪钰抱得再紧,也抵不过妈妈们有力的手臂。
很快,她就不得不放开了阎月朗,被拖着坐在了廊檐下。
“朗哥,我没脸了……你要是不要我,我还不如一头撞死……”
舒妙翻了个白眼:“要撞去外面撞,死在这想恶心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