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妙可只管看热闹:“随你,只是请人来家里做客的话,要提前知会一声,免得厨房备不齐菜。”
可是没想到,田聪钰却看上了那位钟贡士。
人才刚送走,她就迫不及待的叫阎月朗去议亲。
“再过几天瞧瞧,还有别的贡士才到京都。”
田聪钰是看好了,一根筋的就要钟贡士:“别人我都不要,我就要他。”
阎月朗的性格和舒妙还是不一样的。
如果说舒妙只给人一次机会,那阎月朗就完全是“关我屁事”的状态。
提了,不接受,那就随你的便。
于是他也不再多说,叫了长顺去请老官过来,准备商议婚事。
可这婚事向来都是宅院里的事情,老官得知阎家没有长辈,便要叫舒妙来主持议亲。
舒妙眼睛瞪得比核桃还大:“我?我还能管这事?”
放在上辈子,她连当个证婚人的资格都没有,撑死了做伴娘。
于是她兴头起来,跑回家去向蒋夫人取经,又正巧遇见蒋家家主一家做客。
家主太太和蒋夫人恨不得倾囊相授,把自己懂得那点儿议亲的事情全说了。
“……哎呀,瞧瞧,咱们两个没用上这事的人,摸得竟然比有嫁女儿的人家都清楚。”
家主太太一连生了四个儿子,可是心里恨的要命,无奈就是生不出闺女来。
蒋夫人虽然有了女儿,可还没能用上自己的本事,这婚事就被皇上抢了工,心里也恨得慌。
话又说回来,家主太太问舒妙:“怎么阎家还有个小女儿?早说我就厚着脸皮叫我家老三去了。”
舒妙毕竟是晚辈,还得顾忌阎月朗的脸面,没敢说田聪钰的真实身份。
可蒋夫人不惯着阎家。
她和家主太太也是几十年要好的妯娌,直接就把田聪钰的裤衩子都扒完了。
“……早先不是跟你抱怨过吗?阎家那个干娘不是东西的很,他这个妹妹就是那个干娘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家老三是个有前途的,配谁不好?可别糟践了他……”
家主太太听得连茶盏都忘了放下:“哎哟哟,真是心疼死你家阿妙了,如今怎么样了?”
“那老虔婆卷了钱跑了,要不然这议亲的事怎么会落到我家女儿头上……唉,真是的……”
家主太太叹了口气,放下茶盏对舒妙说:“这婚事需得面面俱到,你一个刚刚过门的小娘子懂得什么?万一有一点不查又会落人口舌,日后那两口子有了什么好的不好的也都会埋怨你,要我看,不如把事情推了。”
蒋夫人也劝舒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她娘什么时候回来的?况且你也说了,瞧着那人不妥,日后成了亲,少不得去你那里打秋风。”
舒妙挠挠头:“可是这事已经应承下来了……”
家主太太只得和蒋夫人对视一眼。
“你瞧,我和你娘也是没经过这事的人,这京都规矩多,不如我们请一位宫里出来的老姑姑去帮你照料着如何?”
舒妙知道,这招叫“祸水东引”。
日后有了什么事,只管往这老姑姑身上推,可推来推去,人家又都是宫里的规矩,一点也没马虎,便也就不占理了。
她便应承了下来。
只隔了一天,老姑姑就到位了。
老人家年纪并不大,看起来大概也只有四十出头,却一副老派,从进门就眉头紧皱,看着阎家下人们,一股子挑剔的意味。
舒妙知道,新买的下人还在磨合期,是有做的不好的,所以对老姑姑在意的事情一点也不在意。
把人请到花厅去,又叫了田聪钰进来。
老姑姑上下一打量,眉头夹起来,层数多的能做巨无霸汉堡。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打扮庸俗。”
十二个字,差点让田聪钰跳起来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