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馆里早就聚满了人。
舒妙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没人告诉她可以预定楼上的雅间;
宋明昙知道,可他没钱。
于是两个人就被挤在大厅的人群里,几乎除了后脑勺,舒妙是什么也没看到。
人群挤来挤去,来来回回这么几次,舒妙就和露喜越隔越远。
露喜觉得今天真是奇怪。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些挤着她的人好似故意的,她往左,那群人就往左,她往右,那群人又往右,把她挤得离舒妙越来越远,几乎要看不到了。
而舒妙也好不到哪去。
她被人挤着不停的和宋明昙的身体接触,险些站不稳身子,最终只能依着宋明昙。
宋明昙的手虽然没有搭在她身上,可始终呈现出半抱着的姿态。
只是他嘴上说:“得罪。”
但似乎又非常享受。
区硕衡站在二楼,看着楼下这一幕,忍不住笑起来。
“阎月朗要是看到,恐怕要把这楼都拆了。”
唐玉抱着剑站在一旁,自然也看到了楼下这场戏。
那些人,分明就是刻意把舒妙和宋明昙凑在一起的。
“那个人……”唐玉看向一脸纯爱相的宋明昙:“内力非常深厚。”
区硕衡的双手撑在木围栏上,并没有意外之色。
他始终翘着嘴角,望着楼下那场闹剧。
唐玉沿着他的目光也望过去,却眉头一紧,附耳说与区硕衡听:“有另一波人也在盯着他们。”
区硕衡挑眉,转瞬就想明白了。
他叫阿言过去低声耳语,又指了指那些人中的一个。
阿言去了。
不过一会儿,阎月朗便从他身后的雅间里走出来,靠着门站定。
“你叫我有何事?”
区硕衡讶异的看看自己的雅间,又看看阎月朗:“你从我这翻窗户进来?”
阎月朗懒得回他,一张脸阴沉的可怕。
他离围栏远的很,似乎在逃避,不想看到下面的场景。
区硕衡哪会看不出。
他戏谑道:“看起来你家娘子似乎很快又会有新相公了。”
阎月朗双手抱胸,根本不搭话:“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区硕衡猜的不错,跟在舒妙附近的另一拨人,是阎月朗的人。
他只是让阿言去问那波人阎府怎么走,阎月朗就出现了,说明他人本身就在附近,说不定也一直盯着舒妙,看完了舒妙和宋明昙相处的全程。
“作为朋友,担心你一下而已。”
阎月朗拒绝他的好意:“我不需要。”
顿了顿又说:“你和我也不是朋友。”
“别这么绝情嘛……”区硕衡一点儿也不生气,脑袋转回去,继续俯视着楼下的人群:“相比起你,我更担心你家娘子,她身边仿佛跟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阎月朗这才慢慢走到他身边,可身子依旧落后半步,没有说话。
“那人,”区硕衡朝着宋明昙和舒妙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是个练家子。”
这事阎月朗早就看出来了,甚至他比区硕衡的人发现的还要早。
从宋明昙刻意接触舒妙的时候开始,他就从这人走路时刻意调整出来的姿态,发现了不对劲。
可宋明昙装的太好了,就算是和舒妙分开后,他依旧保持着穷书生的姿态,回了借住的庆莲寺里。
甚至,他在这寺里竟然已经住了小半年。
如此大动干戈,难道只是为了舒妙?
这事越来越不对劲了。
区硕衡继续说:“你猜你家娘子能不能识破他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