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人质疑这里面的真假,说书人却赶紧撇清关系:“我这可都是编的,诸位可不要胡思乱想啊……”
然而当天下午,就有更多的传言流了出来。
有人在女塾开馆那日见到了两人偷偷在树林子里幽会。
原本没人相信,可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在宴会上提起了这事:“……难怪斐娘子不见了好一阵子,要温家的长辈们发动去找人,连着沈大姑娘和阎太太当时也去了。”
这话成了一根引针,引导着闲来无事的人们,恨不得要把温宴希剖开来,细细的观察每一处。
于是,温宴希再不敢出门了,就连学里也好久没去了。
舒妙觉得这传闻来的有趣,于是也放出了宋明昙那日的事。
却没想到引起轰然大波。
先是方家来访,说是方姑娘自从那日之后就不见了身影,家里去画舫也没找到人,听闻那日舒妙也在,便来打听。
舒妙隐隐察觉出不好,她没隐瞒,将那日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那位宋明昙并非良人,我察觉后便立即远离了那里,只是走的时候,方姑娘和她的朋友们都还在……”
方家派来的是老太太身边的老妈妈。
她揉着红红的眼眶说:“……您说怪不怪,和我们姑娘要好的几位姑娘也都不见了影子,所以我这才来打扰您……”
舒妙看的心里难受,但有句话却又不敢说出口。
她早就知道宋明昙不是书生了,陪他去书馆那日,刻意要他扶她下马车时,宋明昙手掌心的茧子就已经证实了舒妙的猜想。
读书人肩不能提,唯独指间会有提笔磨出来的茧子,却不是像宋明昙那样,茧子长在掌心里。
那和阎月朗几乎别无二致的长茧子的位置,根本就是个练家子。
“……这可如何是好……”
老太太问不出有用的,还是走了。
蒋夫人听着叹了口气:“方家好几个孩子呢,也就这个最小的是个姑娘,家里宝贝的不行……”
无论她是否能活着回来,她在京都,都不能再算是一个“活”人了。
这事传到沈霄月耳朵里的时候,她非常不安,又担心舒妙。
也顾不得别的,叫知秋偷偷去给雍王送信,要他务必帮帮舒妙。
雍王的回信倒是泰然自若。
他只写了一个字——安。
安个屁!
沈霄月把信纸搓揉成一团,用力砸在地上。
原本就被“爱情”传闻搅的一团乱麻的温宴希也终于坐不住了。
宋明昙垂手站在她面前,听着区硕俭安慰她。
“不要紧,那些人都处置了,就算说破了天,也找不到一个证据。”
温宴希抱着脑袋,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一团。
她捂着耳朵,神经已经快要崩溃了:“你怎么能杀那么多人……他们……”
“乖,你不要这样,你还记得对我说过的话吗?”
这个世界上还有我在爱你,我会陪你走到最后的。
“……可他们是无辜的……阿俭,不要再杀人了,我实在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