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月朗却笑起来:“不打紧的。”
沈霄月看着插在阎月朗背上的短箭,不知所措。
他穿了玄衣,大抵能看得出短箭周围的衣服被什么液体浸透了。
此时阿言追人回来了。
他见到阎月朗倒是不意外:“姑娘,阎大人,人跑了。”
说罢,他又半跪在阎月朗身后,细细查看了那支箭:“无毒,只是普通的袖箭,姑娘不必担心。”
舒妙的心总算放轻了些。
阎月朗只看着她,就想起她说过,她心里是有他的,便忍不住垂头,将唇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舒妙一怔,回过神来就想要用力推开他,谁知道还没用力,阎月朗却露出痛苦的表情,闷哼一声。
吓得她又不敢动了。
阿言在一旁看的嘴角抽搐。
那袖箭比小拇指头还细,插得也不深,能有多疼?
阎大人可真会跟娘子撒娇。
他读书不多,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潜移默化中学会了一个新典故——“苦肉计”。
阎月朗被拖回了庄子,安置在了舒妙隔壁院子里。
蒋夫人眉头拧着:“到底是什么人?”
这庄子里没见过生人脸,庄头也拧着眉,等着庄子各处的管事来报。
沈霄月却在想,这是警告,还是要真的取人性命?
从阎月朗身上取出的袖箭只有小臂长,女子小拇指那么粗。
阿言直言,这种袖箭杀人很难,大多是用来防身或偷袭的,且放箭之人内力一般,所以早早就被阿言察觉。
大概是用来做警告的。
沈霄月就难免想到舒妙身上。
应该是有人想要警告舒妙,不要插手皇家这摊糟污事。
但究竟是谁呢?
肯定不是温宴希,毕竟温宴希曾经是想要杀掉舒妙的,她又何必假惺惺的来做这种警告。
沈霄月觉得,她需要舒妙的分析。
舒妙在屋里陪着阎月朗,看着那支带着倒钩的三棱箭取出来时,还挂着鲜红的肉,就撇过了脸去。
阎月朗握着她的手,好似感觉不出疼,还安慰她:“不要紧,不疼的。”
“胡说……”舒妙小时碎碎念。
阎月朗就变成了苦丧的脸:“娘子,好疼……”
舒妙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想到他是因为救自己才受了伤,到底没甩脸色。
可还是抽回了手:“你好好休息吧。”
起身就走了。
阎月朗被大夫压着上药,没捉住她的手,只得看着她出门,脸色又变得冷漠起来。
晚上,舒妙就抱着枕头挤进了温沈霄月的被窝。
沈霄月就把自己的猜测说了。
舒妙沉思许久,说:“肯定是太后的人,但是没想要我的命,有可能是害怕阎月朗的反击。
“先前温宴希已经打了样,动我,只会激怒阎月朗,顺便将他推向对手阵营,太后比温宴希厉害多了,不会不知道其中利害;
“要么,就是那人觉得我无辜的很,不至于要死……”
她脑海里闪过无数人,最终停在了那位赵姑娘和小侯爷身上。
“也许是男主女主饶我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