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舒妙的鼻子又红又肿。
蒋夫人奇怪:“怎么了?睡觉的时候打了自己?”
舒妙撇了撇嘴:“阎月朗打的。”
这下好了,阎月朗人不在现场,锅是先背好了。
“他敢打你!?”蒋夫人猛的起身,差点都要摔碗了。
舒妙没睡好,一脸惺忪,仿佛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还赤脚在地上踩,害得我要帮他擦脚才上床。”
“反了他的!打你还敢让你擦脚!”
所以阎月朗进来请安的时候,就看到了对他怒目而视的一屋子人。
沈霄月都没想到阎月朗是这种人。
小时候她听父母说,武将多是莽夫,不论情理的,只会用拳头说话。
本来她还不信,现在再看阎月朗,觉得父母说的都对,顿时起了帮舒妙和离的心思。
卢英虽然不认识阎月朗,但这几日她也听说了这人是舒妙的相公,此时带着有色眼镜上下一打量,觉得舒妙要与他和离是正确的选择。
悦喜和露喜则是不可置信。
她俩日日跟在两人身边伺候,光是床上小八卦就交流了一匣子了,怎么也不觉得阎月朗会动手打舒妙。
只有阿言憋着笑,垂头垂手站在一旁。
他晚上听墙根,可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得一清二楚,只能在心里感慨,女子当真不好得罪。
至于上座的蒋夫人,更是连眼皮子都没抬,就当没瞧见他,也不正眼瞧他。
“小婿给岳母大人请安。”
阎月朗忍痛,撩袍跪地。
蒋夫人垂着眼皮子只看自己的茶盏:“蒋大人这礼,妾身可受不住。”
阎月朗真是一头雾水:“小婿没有第一时间来请安,还望岳母大人息怒。”
“我哪担得起阎大人一声岳母,我们阿妙福薄,也担不起阎太太的身份。”
这不是催着他们和离吗?
阎月朗完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怎么蒋夫人一夜之间变了态度?
他下意识看向舒妙。
舒妙只是揉着红肿的鼻子,对他做了个意义不明的挑眉。
阎月朗重新看向蒋夫人。
他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嘴唇,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了对舒妙的承诺。
“我不会与阿妙和离,这一生,我都不可能放开她,倘若岳母大人硬要我放弃她,那我也可以保证,阿妙绝不会再有第二个相公。”
武将自有的魄力霎那间压迫了屋里的所有人。
这下子,蒋夫人是更害怕他了——又对阿妙动手,又威胁她不许二嫁。
“那你便试试看,这京都还轮不到你只手遮天!”
眼看着误会越来越大,阿言都想跳出来说句公道话。
然而始作俑者舒妙还漫不经心的喝茶吃点心。
阎月朗当然不会顶撞蒋夫人,他垂下头,声音掷地有声:“小婿自然不敢,小婿自问心中只有阿妙一人,即便做错了事,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吗?”
“你今日在我们蒋家的地界就敢打她,明日回了阎家,你岂不是要往死里作践她!你还敢要回旋的余地?哼!除非我和她爹死了,不然,你就别想再靠近我们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