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人多耳杂,不好缠斗,那内侍的内功又好,身子又轻巧,追着我跑了大半个皇宫,倘若我功夫不好,恐怕早就死在他刀下了。”
舒妙叹了口气,嘴里嘟嘟囔囔:“怎么宫里的太监都这么厉害,心理变态吧……”
阎月朗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不要紧,那些内侍向来是伺候宫里主子的,一般不会离宫,我也不会再出这种差池。”
“你最好乖乖的在家待着,别被抓了把柄,叫人正大光明的砍了头。”
阎月朗气笑了:“我怎么会呢?现在我也不是孤家寡人,做事之前想的可都是你。”
舒妙瞪他一眼,没说话,坐起了身子。
阎月朗却有些倦意,就那么躺着看着舒妙的背影,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舒妙难得看到他这样安稳的睡颜,静静看了许久,才起身离开。
远离京城的蒋家庄子里自然没受到京城里暗流涌动的侵蚀。
阎月朗回去之后,倒是每日叫人送些东西来。
有女孩儿们喜欢的绢花,也有酒楼里新上的茶果子。
卢英因此吃的极欢,甚至阎月朗在她心里的正面评价高出了许多。
另一边,沈霄月也派人来送信。
舒妙不过离开半月,京都就变了天。
宫里果然在筹备选秀了。
太后那日在朝廷上说的话被各大官员记在心里,区硕俭倒是爽快,只用两日便定下了选秀的事。
温宴希算是内定,区硕俭心里再怎么喜欢她,也不能越过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但还是顶了天给她封了婕妤,赐了封号“珍”。
舒妙初次得知的时候,很难想象温宴希是个什么表情。
老实说,提起用“珍”这个字做封号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投井的珍妃。
某种意义来说,好像不吉利,也不知道用这个字的时候,皇上有没有和温宴希商量过。
沈霄月写的条子里也吐槽了这段事,两人在纸上悲乎哀哉了好一通子。
只是,阎月朗始终什么也没说。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
卢英倒是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她这些天跟着蒋夫人去庄子各处查账,学的极快,连蒋夫人都看她觉得喜欢,连说几次要认她做女儿。
卢英不好意思,也不敢拒绝。
舒妙觉得也好,这个家总得有一个人能把账算明白的吧?
反正这个人不是她,便也劝卢英:“我家孩子少,正好多你一个不多,反而热闹。”
卢英犹豫很久才说:“我不想改名字,捡到我的嬢嬢说,我襁褓里只有卢英两个字,我想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他们或许有不得已的事情,万一以后再遇见他们……”
舒妙觉得,卢英被人丢掉的可能性倒是更大,只是不好说出口,伤了小姑娘的心。
蒋夫人也叹了口气。
“认做干女儿也一样的,你在我家待着就像家里的姑娘似的,等你父母找来,你再跟他们走也不迟的。”
蒋夫人是一位非常具有母爱的女性。
别说舒妙和沈霄月,就连卢英也无法拒绝这样的爱。
无私又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