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个宅子空着也是空着。”
卢英垂了下眼皮,又抬眼看舒妙:“还是不要的好……”
“为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我在善堂听过,说男人住了女方的陪嫁宅子,然后反倒霸占了宅子,把女人赶出了的事……”
小姑娘阅历不深,但八卦没少听。
这个时代还是男性掌权的时代,别说律法,识字的人都没几个。
受了苦的女人不知道该如何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悲剧自然产生。
但田聪钰是一般的女人吗?她猴精猴精的,哪吃过亏?
况且宅子是阎月朗的,舒妙可不想再背一个苛待小姑的骂名了。
“不要紧,阎月朗好歹是个京官,他妹妹那位未婚夫婿还不知道今年能不能上榜呢,一个外地书生没有进项,不还得只望着娘子的娘家吗?至少阎月朗还活着,官职还在,那人就不敢雷越一步。”
卢英打心底是不同意这件事的。
但舒妙说的没错。
房子又不是舒妙的,阎月朗又是在京武将,那位贡士也还没有上黄榜。
可以后得事,谁说得准啊。
“姐姐,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以后得事吗?”
卢英很羡慕舒妙的思考方式,可她自己做不到。
舒妙笑着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眼下的事都没办法好好掌控,还说什么以后?”
卢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阎月朗说的没错,眼下的确不是帮舒妙澄清的好机会。
满城的人都在说的话题只有三个。
一个是温宴希与皇上的风流韵事;
一个是新皇首次开选秀,那些放出风的大户人家的姑娘们;
一个是将于选秀同月举行的秋闱。
一时间,偌大的京都人挤人。
有千里迢迢送女儿进宫的,有千里迢迢进京赶考的。
曾经轰动 一时的宋明昙成了过眼云烟,继而又出现了新的书生,也有了新的拥簇者。
除了那些在画舫不知所踪的人们的家人还在四处寻找,其他人早就忘了。
舒妙要的就是这个机会。
她再次向蒋大人借了上次那位管事,只求一件事,找到画舫那些失踪的人。
活人也好,尸体也罢,甚至只要有能验明正身的物件也行。
管事虽然有点为难,但看在舒妙给出的时间非常宽裕,还是应下了。
这件事,当然告诉了蒋大人知道。
蒋大人只是笑了笑:“放心去做,天塌了,也轮不到你我来顶着,自然有那个子高的顶。”
谁个子高?
阎月朗呗。
同时,舒妙做的另一件事,就是和沈霄月一起放出了石妞儿死亡真相的传闻。
她倒是没直白的传,只说石滩闹鬼。
这传闻不知道从哪个小孩子嘴里传出来的,等区硕衡发觉的时候,街上已经有小孩子编了童谣,四处传唱。
阿言本想压下这件事的,但无奈传播的人都是小孩子。
小孩子懂得什么,甚至自己嘴里念出来的童谣根本不晓得是什么意思,但大人之间倒是惊恐起来。
又加上有人真的深夜去石滩见到了所谓的“鬼魂”,使这件事传的愈发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