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月朗让那位折冲郎将得了消息,他便三次上奏,想为兄长伸冤。
但这事还轮不到区硕俭管。
太后是个铁血手腕的人,对于通敌卖国一向是宁可杀错的原则。
本来这事连累不到那位折冲郎将,可他接二连三的上书让太后怒不可遏,当即就卸了他的官职,一起下了大狱。
这事在远离边城的京都不过一朵小小的水花,甚至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过。
折冲郎将缺了一位的事,倒是从买办那里传出来了。
因此这支金士禁军里的事,就都压到了阎月朗一个人身上。
他在营里住了七八天,每日一睁眼就是处理庶务,忙到天黑闭眼就能睡着。
总算等到十日一次的休沐,被营里急着拉关系的老兵油子们拽进了花楼里。
阎月朗的不拒绝,倒是让那些老兵油子觉得遇见了同道中人。
酒过几巡,他们在姑娘们一声声的恭维高捧之下,嘴上就没了轻重,说起了那位倒霉的折冲郎将。
“……装的倒是像个大尾巴狼,天天这不行那不许,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怎么着,我就说这人没好报吧?”
向来在营里很有威望的赵老兵一手搂着姑娘,一脚踩在椅子上,剔着牙抬着下巴醉醺醺笑着说。
众人自然是恭维。
阎月朗只是笑着喝酒,并不接话。
赵老兵三分醉七分装,看阎月朗不搭话,便一拍身边姑娘的屁股:“没点儿眼力见,咱们郎将没酒了,还不赶紧去倒酒?”
那姑娘端着酒壶,扭着屁股就贴近了阎月朗。
胸前白花花的一片,堪堪用一片布遮着,恨不得比酒更快的跳出来。
阎月朗往后退了退,接过了姑娘手里的酒壶:“我自己来。”
这里的姑娘都是有眼色的,知道阎月朗这是在拒绝自己,自然也不好再纠缠,便又坐回了赵老兵身边。
赵老兵戏谑:“阎大人该不会是好那一口儿吧?”
他不怀好意的嘿嘿笑着,又和众人对了眼色,大家心知肚明的都笑起来。
有龙阳之好的人多了去了,更何况京都男风盛行,哪家大门大户里没出几个好这个的?
大家都懒得去传这些闲话了。
阎月朗放下酒杯说:“我家太太管的严。”
“哟!”众人一惊:“阎大人威风凛凛仪表堂堂,怎么能让小女子做主呢?男人在外,哪能没有逢场作戏?”
“她倒是不管我,只是有些事做了,关系就回不到从前了。”
赵老兵很是好奇:“一个女人而已,阎大人这样的,还怕找不到更好的?依我看女人跟驴子一样,不训不行的,倘若阎大人不介意,我倒是有两个妹子,都送给你家,给你做妾,顺便也能改改你太太那臭脾气。”
阎月朗没正面回应,只是问他:“赵老哥没有成亲吗?”
“嗐,老夫老妻,孩子都生了四个了。”
“那嫂子就不管管你?日日喝酒,总是对身子不好。”
“娘们儿懂什么?她只要把家里老娘孩子照顾好就行,哪有心思操心别的,还敢管我?一巴掌下去就老实了……”
“那她……嫁给你到底图什么呢?”阎月朗笑着抬眼,看向赵老兵:“她为你生儿育女照顾父母,还得忍受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