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重伪装,骗过了所有人,包括温宴希。
舒妙离开后,区硕衡从黑暗里出来,不由分说夺走了沈霄月烤的那盘肉。
“怎么,还没腻歪个够啊?”
看着阎月朗眉头微微蹙起的不安表情,区硕衡已经吃上了肉,也就是虚伪的问候一声而已。
“除了肖家的事,最近还有别的事情发生吗?”
区硕衡一挑眉,擦了擦手上的油:“一群乔装打扮的内侍从城外带了两个女子进京。”
阎月朗缓缓侧过身:“这种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这种事你自己查不到?”
区硕衡可不信阎月朗没有人可用。
去找他说肖家事情的那天夜里,他们头一趟可是去了阎家,还没上房顶就被几个功夫极好,训练有素的护院逼到了外院去。
但这也是阎月朗想不明白的。
以前顾寻之住在城外的梨园里还天天叫人送消息给他,如今他住进了阎府,反倒没以前勤快了。
区硕衡忍不住幸灾乐祸:“别是你的人被人策反了吧。”
能策反顾寻之的,恐怕只有舒妙了吧。
所以,那两个女人一定有问题。
到了后半夜,大部分人都睡了。
阎月朗一身玄衣劲装,单手扶在挎在腰上的刀柄上,沿着半山腰四处巡查。
忽的,他就听到了不寻常的声音,再接着,就是黑暗里女人微弱的呼叫声。
他顿时警觉,朝着附近的禁军吹了声暗哨,一边朝有人声的地方过去。
黑暗之中,灌木丛里。
一个女人就那么躺在地上,浑身沾满了落叶枯草,好像刚刚从树上掉下来似的。
结果仔细一看,阎月朗顿时无语的抿了抿嘴。
一身农妇装扮的柳怜儿正朝他挤眉弄眼。
“你……”
阎月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柳怜儿长指抵在唇前,微微摇了摇头。
这附近还有别人。
阎月朗直起腰,没再靠近。
柳怜儿声音柔弱又破碎:“奴家山上采药,在树上睡过了头,不小心掉了下来摔了腿……劳烦军爷救救奴家……”
阎月朗心想,这理由你自己信吗?
一个小女子能躲过禁军列阵搜索,爬到树上待到这么晚,然后在漆黑一片的夜里看得出他还是个军爷?
编谎话也不编的好一点儿。
收到暗哨的禁军也赶了过来,他撑了火把,这才看清楚。
柳怜儿长得极其漂亮,让男人们移不开眼,就这种烂理由竟然还骗过了这些禁军,阎月朗只想把他们都革职了。
等到没人的时候,柳怜儿就伏在阎月朗的肩头,一边摸着他的衣襟,一边却低声又迅速的说:“还有一个人,要从水里来。”
阎月朗侧头看她,她还是那副妩媚的样子,眼里却带着警戒。
意味着她在被人监视着。
阎月朗没多说什么,也没隔开她乱来的手,转头对另外的禁军说:“叫人看好篝火,不要熄灭,也不要烧的太旺。”
只有篝火那边有一小片石滩,是最好的上岸地点。
果然如柳怜儿所说,在天亮之前,有人被冲到了石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