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阎月朗猛然低吼:“我不可能离开阿妙。”
更别说什么站在皇帝身边!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不是自己也感觉到了吗?那个女人才是你命定的阎太太啊,阎大人。”
沈霄月的语气里带着嘲弄:“倘若你不在意那个人,何必把我绑来?说到底,你心里并不是永远坚定的选择阿妙的。”
阎月朗愣住了。
这时,外面有人闯了进来,怀玉拔刀过去,和唐玉缠斗起来,区硕衡才踏进屋里。
他见到沈霄月时,表情才终于松弛下来:“我来接沈大姑娘回家。”
顾寻之自然不好再留人:“今日辛苦沈大姑娘,改日我必将负荆请罪。”
“请罪就算了,下次若有事,可不要再这样把我绑来。免得我家报了官,连累你们掉脑袋。”
沈霄月说着,边起身朝着区硕衡去。
走到半路顿住了脚步,转过身对着阎月朗说:“阿妙和旁人不同,她不可能接受一个不能全心全意爱的她的人,倘若你分心,她的心里,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你的位置了,阎大人,我言尽于此。”
沈霄月是怎么走的,阎月朗一概不知,他只知道,自己要去找舒妙。
一刻也不能耽误了。
那天在河边时,她的目光里并不是没有任何情绪的,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她那时已经在强迫着自己冷下心了。
舒妙的睡眠一直很好,但这几夜失眠了。
她没惊动守夜的露喜,独自出门,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
一转眼,竟然就到了仲秋。
舒妙始终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虽然有亲情友情和爱情,但就好像隔着玻璃窗的美景,自己看得到,却并不身在其中。
这感觉就像自己小时候,每个人都在说着爱她,可终究那份爱是假象,他们爱的是她爸爸的金钱与权利。
小小年纪,她就学会了一个词——讨好。
上了学,交了新朋友时也一样。
有钱人家娇生惯养的小孩儿更懂得审时度势。
一次次试探她的底线,当发现她软弱可欺时,她就是被霸凌的对象;
当发现她算是个“恶女”的时候,他们又伏低做小,成了她的拥簇者。
这些人就像阴沟里的老鼠,根本不会在意家世,在一样都是有钱人的学校里仗着自己的恶去凌驾别人的善。
当舒妙懂得了这个道理的时候,她就成了一个旁观者。
就如同现在一样,看着这些闹剧,却又觉得自己没办法融入进去。
温宴希是为了爱情,沈霄月是为了亲情,那么她呢?
阎月朗的脸钻进她的脑子里,可接着又是他看到那个女人时的表情。
舒妙叹了口气。
早知道还是听爸爸的话,少碰爱情这玩意儿就好了。
阎月朗就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距离,想张口叫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嘴角缓缓翘起。
他更喜欢这种感觉。
看着舒妙,即便什么也不做,心里的不安和仇恨都平息了下来。
脑海里的舒妙有可爱的、有调皮的、有诱人的、有爱他的。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舒妙爱他,只是他太迟钝了。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脚步对寻常人来说有多轻,所以这一巴掌挨得也不亏。
舒妙真的被他吓了个半死,猛的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靠近,下意识就回身,一巴掌打在了阎月朗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