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装可怜这一套,在许纾和这儿是不管用的,得到春柳的回答后,依旧是神情冷淡。
“那你今日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许纾和如此淡然,倒是让春柳心里开始打鼓。
不过犹豫了一瞬后,还是按自己所想,捏着帕子便哭起来。
“少夫人真的误会奴婢了,奴婢今日来,真的就是想给少夫人磕头的!”
边说,边把身边的孩子往前推了推。
“可怜天下父母心,奴婢只是为着孩子的事儿...”
“新月!”
见她不老实,还继续演,许纾和也没了耐心,直接打断了她。
“奴婢在!”新月立刻上前,气鼓鼓的,恨不得马上撸袖子打人。
“你去一趟前厅,把三少爷请过来。”
不曾想,许纾和却只平静吩咐,边说,抬手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又瞥一眼春柳。
“我未过门前,陈家可不曾说三少爷院儿里还有个生了孩子的通房,这不清不楚的东西,我管不了,还是请三少爷自己来处置吧。”
开玩笑,男人的烂摊子,她凭什么要哼哧哼哧的收拾。
此话一出口,春柳顿时脸色就青一阵白一阵的。
她实在没想到许纾和会这样来。
这会子赶忙想阻止,“这,这,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叨扰少夫人,少爷在前厅待客呢,这会子叫来,怕是不好...”
“新月,出去的时候把她也带出去,吵得我头疼。”许纾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根本不看春柳一眼。
而不必她吩咐,新月早就想这么做了,立马就将春柳母子俩人赶到了门外,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老实待着,我这就去请三少爷来!”新月冷哼。
春柳牵着孩子,被关门声震的身子一抖,脸色更难看了。
她现在可真是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被干晾着了啊!
她也是真没想到许纾和这么难缠,按理,谁家新妇不是脸皮子薄的,大婚当天遇上这样的事儿,八成就是捏着鼻子忍了,事后还得立马把她抬为正经妾室,以显示自己的贤良大度。
谁知道,许纾和竟不管了,直接派人去请三少爷来处置。
正当春柳进退两难时,忽然听得院子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微微转头一瞧,便隐约瞥见了一抹身着大红色喜服的男子身影。
春柳眸子动了动,心里想到什么,当即便膝盖一软,拉着孩子扑通就跪了下去,眼泪那是说掉就掉。
“少夫人,奴婢自知不配长久陪伴三少爷,所以只是想来给少夫人磕个头,求少夫人日后善待奴婢的孩子,真的仅此而已!”
边说,边开始左右开弓,往自己脸上扇巴掌。
“若是奴婢惹得少夫人生气了,奴婢这就自己掌嘴,请少夫人息怒!”
听着门口的动静,许纾和都忍不住要为春柳这般豁得出去鼓掌了。
而殊不知,春柳带着孩子,哭着跪在许纾和门口自己掌嘴的场景,此刻已经悉数落入了新郎官儿的眼中。
身着大红喜服的陈家三少爷陈知,此刻面上不见丝毫新婚的喜色,反倒是眉头紧蹙,眸色凝重,清俊的脸上隐隐有几分焦急。
一进院子,目光就落在了跪在门口的春柳身上。
随后便快步上前,一把将房门推开了。
许纾和坐在屋里,被这推门声惊的抬起头来,一时间,正好与面色不虞的陈知四目相对。
“三少爷!”跪在地上的春柳委屈又可怜的唤了一声。
“你没事吧?”
陈知的声音响起。
春柳心下一喜,正要回话,抬头却就愣住了。
因为陈知并没瞧她,正大步从她身边经过,径直走向了许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