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冯氏没料到许纾和会抢先张嘴,将局面变成这样,一时面上也僵了僵。
随后便立即找补到。
“春柳那丫头原也是个懂事的,这么些年跟在三郎身边,从没出过什么差错,想来也是见三郎娶了正妻,她又多年的没名没分,心里害怕往后日子不好过,这才着了急。”
边说,冯氏又看了陈知一眼,低声继续对陈怀谦道。
“好歹,春柳给三郎生了个孩子呢,当年春柳在我身边也是伶俐乖巧的,若非出了那样的事,倒也未必会去三郎房里,况且昨日三郎已经重罚过了,可见三郎是明理的,今儿这样的大喜好日子,老爷可别生气了呀。”
这话倒是说的挺巧妙。
上来便把春柳的懂事和‘难处’讲了讲,暗指情有可原,随后又抛出春柳的功劳。
给陈知生了个孩子嘛,还是男孩儿。
之后么,虽然许纾和不知道冯氏口中出过的事情是什么事儿,那肯定也不是啥好事儿。
如此一番操作,就把闹事的春柳说成了情有可原的可怜人,倒是显得陈知重罚了春柳,有些不近人情了。
而许纾和观察着,公爹陈怀谦的面色,也从刚才的阴沉缓和了下来。
看得许纾和不由都要鼓掌。
啧啧啧,这是糊涂的亲爹,伪善的继母,凑齐了啊!
再用余光瞟了瞟薄唇紧抿着的陈知,只觉得真真儿可怜。
啊不对,明明是她这个做媳妇的更可怜好吧。
进门当天就被通房丫鬟闹新房,今儿要被人颠倒黑白吞苦水。
那不行,这指定不能吃一点儿亏!
心里这么想着,许纾和微微眯了眯眸子,就开启了战斗状态。
眼眶一红,就开口道。
“是啊,公爹就别生气了,哪家男儿没有个通房妾室呢,夫君身边此前只有春柳姑娘一人伺候,已经是人少了,儿媳也不是善妒之人,昨儿一时惊着了,也是没想到...没想到夫君已有了庶出的子嗣。”
说到这里,许纾和咬了咬唇,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又继续。
“儿媳闺中也学过规矩,这正妻未过门前,正经人家,家里可有通房而不许有正经妾室,更有规矩严苛的,通房都不许有,且正妻过门前,妾室更是不许生孩子的,就算是意外有孕了,也该打掉,才算是家门严谨。”
这番话说的句句都是在理,让人无从反驳,一时间,陈怀谦和冯氏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瞧着想要的效果到了,许纾和又是话锋一转,低声道。
“不过想来,春柳姑娘是婆母身边亲自调教出来的人,与旁的通房也是不一样的,婆母疼爱些,允许春柳姑娘生子,也是情理之中,夫君孝顺,昨晚还同我说,春柳是婆母给的人,罚过也就算了,若非婆母这会子提及昨日之事,我们夫妻俩也是不会再提的,所以还请公爹和婆母放心,儿媳不会计较的。”
扣帽子嘛,谁还不会了。
来来,我扣爆你!
许纾和心里斗志昂扬。
而被她提了一嘴的陈知,这会子也忍不住悄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