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许纾和琢磨这些时,这天,前院儿的人来报,说钧哥儿闹着要见他娘,也就是春柳,下头的人都哄不住。
钧哥儿,春柳给陈知生的那个儿子,今年四岁了,许纾和大婚那天是见过的,倒还是个长得可爱的小娃娃。
大人的事情不牵连孩子,小娃娃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找亲娘,这也情有可原,许纾和决定还是去见一见。
她过来的时候,孩子正窝在乳母怀里哭呢,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瞧着可怜。
“奴婢见过少夫人。”乳母刘氏忙抱起孩子行礼。
许纾和摆手,“免了,孩子怎么样?”
“哥儿已经闹了几日了,总哭,这几天身子都哭坏了,三少爷回来的晚,倒也来瞧过,也请过郎中,但孩子想生母,这心病难医啊,今日哥儿哭得险些厥过去,奴婢怕出事,这才叫人去请少夫人来的。”刘氏满脸担忧的解释。
听完这话,许纾和的眉头也微微蹙了蹙,看着那小声啜泣的孩子,也是无奈。
心里叹了口气,才弯腰凑过去,柔声哄道,“钧哥儿不哭了好不好?外头园子里花开的正盛,有蝴蝶呢,我带你去捕蝴蝶好吗?”
“不要!”钧哥儿大喊,并一脸警惕厌恶的看着许纾和,“你是坏人,你打我娘!”
他这反应倒是叫许纾和愣了愣,抱着他的刘氏立刻就变了脸色。
“哥儿别胡说,这才是你娘,从前那位不过是个婢子,怎么能是哥儿的娘呢!”
“无妨,小孩子不懂事。”许纾和没计较。
转而从新月手里拿了个特意带来的小玩意儿,递到孩子跟前,耐心笑着道。
“这个送给你好不好?”
看着眼前的玩具,钧哥儿像是心动了,慢慢伸出手,许纾和便也又主动递的更近些,但没想到下一秒,孩子竟双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并张嘴狠狠朝她手上一口咬了下去。
“啊!”
不防小孩子忽然来这一下,许纾和痛呼出声,赶忙用力将手收回,新月也吓着了,慌忙上前查看,就见许纾和手上一排明显的牙印子,都咬出血了。
“这,你这孩子怎么咬人呢!姑娘你没事吧!”新月着急的厉害。
乳母刘氏像是也吓坏了,慌忙替孩子告罪,而钧哥儿此刻也跟着大哭起来,吵着要见亲娘,不要见这个坏女人云云。
场面顿时乱做一团。
许纾和看着手上的伤痕,眉头紧蹙,心里有些窝火了,但又不好跟个不懂事的孩子讲理。
只得命人好好哄着孩子,她先回去处理伤口了。
回来后,梅香见了这伤也是吓了一跳,“这怎么哥儿还咬人呢,从前也没听说脾气不好啊。”
“跟着那个春柳,能学好么,可怜我们少夫人平白挨这一下子!”新月抱怨。
许纾和也有些烦躁,“好了,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乍然和生母分开,总是不高兴的,那日他也的确亲眼见春柳在我面前吃瘪,不喜欢我也是有的,等晚上三少爷回来了,我再与他说说这孩子的事儿吧。”
两个丫鬟闻言,只好也没再说什么。
只不过没想到这晚上陈知刚一回来,还没来得及跟许纾和见面呢,就被前院的人火急火燎的叫去了。
“少爷不好了,哥儿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会子上吐下泻的,还浑身滚烫,您快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