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焰摇头,“现在还没完全查清楚,需得几日去调查。”
岑鹤珏嗯了声,将手里的红玉髓簪子递给阿焰,“你去还回去。”
秦翡连忙拦着,“现在还回去,岂不是打草惊蛇,尤知或许就知道你知晓妙音阁是他产业的事情了。”
“试试看。”岑鹤珏牵起唇,将红玉髓簪子放在阿焰的手心。
*
午间,秦翡吃过岑鹤珏做的饭菜,又带上了几道买来的药膳去了尤夫人的院子。
尤夫人的院子同西院很近,朝向不太好,光照不进来,屋子和院子里瞧着都阴气逼人,下人通报后,秦翡提着食盒从廊下走进屋子。
“劳殿下费心,今日又来看望我了。”
尤夫人咳了好几声,后背靠着枕头,强撑着坐了起来,这副病病殃殃、萎靡不振的模样,倒真像是病入膏肓了。
秦翡连忙将药膳递给一旁的婢女,“我听说京城里有家药膳铺子很有名,于是让人去买来了,又听下人说夫人用饭没胃口,吃些药膳对身子也好些。”
尤夫人笑得苦涩,“多谢殿下关心,可惜妾身已是将死之人了,这身子只怕怎么折腾也无用了。”
“夫人怎么能这么说。”
秦翡蹙眉,“夫人年纪轻轻,大夫又时刻看顾着,不会有问题的。”
尤夫人眼神十分悲凉,“其实活着同死了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这几年来,我身子反反复复,拖累的只有主君,
我们都已经是这个年岁了,却没有子嗣后代,尤家香火恐怕要断了。
若是我没了,主君至少还可以另娶,不必受我所累,让尤家断了香火。”
秦翡听了这话,视线似有若无落在尤夫人的脸上。
妇人虽然是说着替尤知考虑的话,可眼中却没有半点情意。
奇怪。
“对了,明日我请了人在府上做法事,殿下也可以过去看看,保佑邪祟不侵体的。”尤夫人说。
秦翡听到法事有些好奇,正要追问。
“夫人。”
有婢子从外头飞快跑进来,见秦翡在,连忙福身见过。
尤夫人不解地看着对方,责怪道:“怎么了?不知殿下在吗?慌慌张张的,不成体统。”
婢子连忙跪地,还是秦翡主动起身将人扶起来,“无妨,是有什么事吗?”
婢子先是扫了眼尤夫人,随即将手里的东西递到二人面前,“也没什么,就是方才洒扫时,有人瞧见了草丛里的这个。”
秦翡看了眼,讶异道:“呀,这簪子还挺好看,值不少钱吧,夫人这是在哪儿买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扔了多可惜。”
尤夫人视线扫过那红玉髓簪子,眸底微动,“这不是我院子里的。”
话音落下,她看向婢子,“拿到主君那儿去,问是不是他院子里婢子身上的。”
婢子连忙应答退下。
秦翡将药膳送到,因着年纪同妇人相差了一段距离,也没什么话聊,便起身告别了妇人,转身回了东院。
正好碰上了从外头回来的岑鹤珏。
秦翡往他身后的方向看了眼,“怎么样?”
岑鹤珏方才一直和尤知待在一起聊政事。
他说:“尤知看到那红玉髓后,没什么表情,像是不认识,让人收起来,等人认领。”
秦翡皱眉,“真的假的?他不认识那簪子?”
“自然有可能是装出来的。”岑鹤珏瞧着秦翡,“今夜就知道了。”
“今夜?”
秦翡略加思忖,想起来阿焰说笛娘子会在深夜前来尤家。
或许…今夜还真能知道尤知和笛娘子私底下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