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王睁大眼,“这…皇家大事,我们做臣子的不好置喙吧。”
齐思骆看了眼岑鹤珏,“老魏王知不知道,六皇子在潭州还有十万私兵?”
老魏王表情倒是没什么波澜,一瞧就是早就知道此事了,还是在打太极,“皇子的事儿,本王就更不好置喙了,更何况本王自己也有私兵,
潭州那边,本王是不好插手管的。”
秦翡闻言动了动眉毛。
看样子,这人是不打算管了。
“可若是六皇子要谋反,魏王也不管吗?”秦翡问。
老魏王笑道:“六皇子好歹是皇室血脉,这皇室的事情,自然是由皇室自己来处理,做臣子的插手就是僭越。
八殿下,您也是皇室血脉,难道不明白其中道理吗?”
“那要是我六皇兄要干掉我父皇,您也无动于衷?”秦翡托着下巴问。
老魏王微笑,“臣子理当侍奉君王,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只侍奉君王,并不是侍奉谁的父皇。”
好家伙。
这话就是在说,谁是皇帝,他就跟谁。
秦翡回忆了一番,记得书上也不是这样描写老魏王的,还说这人颇有血性忠心来着。
后来就是因为绝不屈服岑鹤珏,所以才被他干掉的。
难道现在是在演戏?
秦翡正思索着,只听两道脚步声齐齐跑向厅内。
“阿翡姐姐!”
“殿下!”
她抬眼,只瞧见两张纯真可爱的面庞。
魏阿月笑着抱住秦翡的手,“姐姐来大名府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老魏王瞧女儿同八公主如此亲密,皱眉道:“阿月,不可没上没下的,这是八殿下,你怎可唤姐姐。”
“这无妨的。”秦翡连忙摆手。
魏阿月显然就是被老魏王捧在手心长大的,回头瞪了眼自家父亲,拉着秦翡的手走到老魏王跟前,“父亲,
上回女儿在船上遇险,就是阿翡姐姐舍命相救,阿翡姐姐是咱们家救命恩人,她对我很好的,才不会介意这些。”
老魏王闻言愣了下,他知道在京城的时候魏阿月险些有生命危险,却不知道是秦翡救了他家女儿。
“是殿下救了阿月?”
秦翡点头,“当时我也在船上,见她一个小姑娘无依无靠的,就出手相助了。”
老魏王闻言眸底闪过几分迟疑。
据他打听,秦翡为人刁蛮,以折磨人为乐趣,难道是他消息有误?
还是说…秦翡是故意接近阿月,目的就是为了拉拢他?
“公主可是知晓阿月会登上那艘船?”老魏王眼珠子泛黄,试探性看向秦翡。
“魏王这是何意?”
秦翡紧皱眉头,“难不成以为我是故意接近阿月?”
“父亲!”
魏阿月很是不悦,一张俏生生的脸蛋皱了起来,“你说话太过分了。”
老魏王换上笑容,“本王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些年来想要接近魏王府的人太多了,所以一时嘴上没注意。”
“就算没注意,也不能这样对阿翡姐姐说话啊。”
魏阿月哼了声,拉起秦翡的手,“阿翡姐姐,你别生气,我带你上街逛逛,大名府这边好吃的可多了。”
秦翡闻言看向一旁的岑鹤珏的和齐思骆,二人继而颔首。
“父亲,那我就先带着殿下去逛了。”魏采星也转身准备离开。
老魏王见子女都站在秦翡那边,面上难免无颜,“你个男人家家的,逛什么?”
“父亲,殿下救过阿月,少师还给儿子教过书,这都是咱们王府的恩人,您别这么刻薄。”
显然,魏采星和妹妹是站在统一战线的。
老魏王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好嘴上说几句客套话,让秦翡他们好好玩,这段时日就住在王府。
大名府地段虽然比不得京城繁华,但也称得上地广物博、膏腴之地,秦翡起先还有些矜持,被魏阿月和魏采星拉着往前走后,也撒了欢。
“殿下尝尝这个酸酪,不比京城差。”但凡沿街遇到什么小吃,魏采星都得给秦翡买一份。
秦翡脸颊塞得鼓鼓的,看向兄妹俩,“不过你们是什么时候回大名府的?”
魏阿月一边吃,一边回答:“哥哥秋闱过后,就回来了,父亲让我们回来的,说在京城待得太久了,有些想念我们。”
秦翡闻言顿了顿。
只怕不是魏王想念自家孩子,而是察觉了秦珉之心,担心若是天下大乱,自家儿女会受到伤害。
“殿下尝尝这个果子茶,可甜了。”魏采星又不知从哪儿捧来一盏茶饮。
齐思骆和岑鹤珏走在几人后头,忍不住说风凉话:“咱们这八殿下还真是招人喜欢。”
阿焰瞅了眼自家主子的脸色,瞧见男子面色不善,一看就是要上前干涉,连忙将人拦了下来。
“主子,您别冲动,咱们现在可是要拉拢老魏王,这小王爷年纪小,一瞧就是个心思简单的,哪里比得上主子您八面玲珑,您就放心吧。”
岑鹤珏扫了眼阿焰,“你是说我老奸巨猾?”
阿焰连忙闭嘴,“不敢。”
齐思骆背着手,闲庭信步,“某人再不使些招数,恐怕媳妇儿就要跑喽。”
岑鹤珏瞪向他,“胡说八道,阿翡心里只有我。”
“哟。”
齐思骆下巴微抬,顺着指向便瞧见前方魏采星正将牛肉饼送进秦翡嘴里。
“她心里只有你,身边就不知道了。”
岑鹤珏攥紧了拳头。
“要不这样,我给你出个招吧?”齐思骆挑眉。
“你有什么好招?”岑鹤珏冷嗤。
“你求我,求我我就告诉你。”齐思骆颇为得意。
岑鹤珏:“想都不要想。”
魏采星不知有从哪儿弄来了一根糖葫芦,送到秦翡嘴边,“殿下尝尝,这个可甜了。”
对于吃的,小姑娘素来是来者不拒,连忙用嘴接下。
“……”
阿焰好像听见自家主子手骨节的响声。
齐思骆只瞧身边男子转过来,毫不犹豫,“求你。”
阿焰愣了下。
只见齐思骆满意地凑过来,说了几句话。
岑鹤珏的耳根子顿时红得彻底,怒视对方,“你可真脏。”
阿焰方才听了一耳朵就觉得不堪入耳,好在主子还有几分尊严,不会……
“阿焰。”
岑鹤珏飞快转过来,压低了声:“帮我准备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