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裳儿这身子对酒这么敏感,当真不碍事儿么?”曲华裳心里思忖了片刻,开口道;不管能不能换人,先探探虚实也行。
曲江鸿当即沉了脸,低了音斥道:“圣旨是太上皇所拟,怎可欺君罔上?且不说你俩人出生相差没多久,可出身不同,嫡女和庶女岂可同论?”
这样一番话,脸上最不好看的就属二夫人和曲华洛娘俩,本就虚假的笑很是僵在脸上,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大厅内气氛一下凝固起来,只听得压抑着的呼吸声。
倒是一开始就低调的大夫人先开了口:“老爷说的不假,圣旨隆恩岂可断章取义,说是嫡小姐那就是华裳;至于其他人,万万轮不上的。”
屋里更加静谧,大夫人又道:“但我眼见二小姐也是一时开个玩笑而已,就算是真的想也没有办法不是?二小姐,快过来给你父亲认个错,这件事儿就算过去了……”
曲华洛眼见着这话说到这份上,解释倒真的显得自己是在狡辩,不解释吧又仿佛是默认了;她不由得侧眼瞪了一眼大夫人,真是多事儿!
正当她纠结不已,二夫人却在身后催她,“洛儿,还不快给你父亲认个错……”
连自己母亲都在这里数落自己,曲华洛心不甘情不愿,脸上的表情也看起来极为不喜。
但是碍于这么多人,只能强忍着怨气,弯腰低声道:“父亲,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该拿圣旨说笑。女儿更不敢肖想代替姐姐进宫,请父亲原谅女儿一时口误。”
虽说曲江鸿对于嫡庶分外在意,却对这个乖巧的女儿甚是喜欢,顺着台阶下,“你向来有分寸,竟也说出这种话;看在你知错,就罚你将抄经文,这事儿我就不追究了。”
曲华洛点头直起身,小脸上有些发白,开口道:“多谢父亲。”
曲华裳一直在观察这位大夫人,却也悄悄的关注着曲华洛这边的情况。
在知道这件事儿这么严肃之后,曲华裳不由得意识到,自己大抵是嫁入皇宫的命了,她一没有武功二没有钱财,对这个世界一概不知;逃的掉逃不掉先不说,万一真因为逃婚害的原主一家满门抄斩,可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了,占了人家的身子还害的人家家破人亡……
宴会结束,曲华裳觉的自己应该找个人问问,关于原主的事儿,灵犀一个丫头知道的可不算详细。
“在等我吗?”
眼前的女人妇人身穿素色衣裳,脸上薄施脂粉;
却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眼睛漆黑便如要滴出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曲华裳。
“除了你还会有谁?”
几天运动下来,曲华裳脸色红润了不少,整个人有个几分光彩;不过她平日里是喜欢极为淡雅的装束,不过今日有微风,她身子单薄,风吹过,稍显盈盈细腰,带了几份病娇的风致。
再细看,曲华裳轮廓极美,一双眼灵动暗含水波,只是瞧着她淡淡的眉毛这么一挑,红红的嘴唇上撅,高挺鼻梁上那不起眼的痣也多了几分丰韵。
两人对视一笑,并排沿着林间路走起;
“你万万不可再升起这念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