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说好了,下周去医院,我到时候带你一起过去,绝对不能爽约哦!”
不良少年松了口气。
仿佛完成了什么重大又艰巨的任务。
碇真嗣无语地把他打发走,接着又打起了网球。体育课的间隙里,他偶尔注意到和往常如出一辙的、一个人待着发着呆的绫波丽,这个班级里无论男生女生,都没有和她交流的想法,这样子也太孤单了吧。
中午放课后。
他走过去询问,顺便吃个饭,
“伤势好一点了吗?”
“嗯。”
这么长时间过去,绫波丽已经拆去了头上的绷带,只剩下右手上的还没痊愈,碇真嗣估计她是伤到骨头了,也不知道之前是怎么出的事故。刚过耳的蓝色短发露出了全部的轮廓,白皙的肌肤衬托出她非人般的魅力,但依旧那么三无。
他注意到女孩的眼神在他的便当上多停留了一下。
这阵子以来碇真嗣也开始自己做饭,中午不再靠便利店的面包来解决饥饿。他打开盒盖,露出米饭和浇汁的配菜,朝她那边亮了一下,
“怎么样?想尝一口吗?”
绫波丽:“……”
果然没有回应。
碇真嗣毫不在意地自己开动,他也就是日常说说而已。反正这个女孩肯定不会吃的,他也不是第一次邀请,都习惯她的反应了,明明看绫波的样子,是有点想法的,却不知为何每次都无声拒绝。
打开便当盒。
里面最多的就是肉类。
随着日子渐长,他感觉身体素质正在逐渐和那个成年版的自己同步,这种感觉倒是和当初在龙文考试上觉醒言灵后,体能开始暴涨的感觉差不多。甚至……言灵也有了些进步,这侧面地说明他体内龙类的血统正在提高,也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
日子又这么过去好几天。
上学。
训练。
某天,碇真嗣一边吃饭一边出神地看着天空,吃着吃着,他忽然之间觉得绫波这家伙该不会是嫌弃自己的口水吧?
“要不下次专门给你做份料理吃吧。”
“好。”
女孩的声音如一缕微风掠过。
有那么一瞬间碇真嗣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直到和绫波丽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好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女孩刚刚轻声说了个“好”。
他有点吃惊。
他每天没话找话试图活跃上下学路上的气氛,得到的只是淡淡的表情,绝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说一些自认为有趣的故事。他有的时候心里会在想,天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冰山的人,你是什么来自南北极的冰山制成的人形机器人吗,那种设定上世纪就已经过时了啊!就连那一次深夜里的谢谢,碇真嗣都差点以为是自己那时候太疼出现幻觉了。
两个星期多过去了。
他现在才知道绫波丽可能喜欢料理。
他以前在同宿舍师兄的撺掇下玩过款恋爱游戏,里面的三无角色想要攻略就得走那种日久生情的套路,选项也得是那种嘘寒问暖……话说这不就是舔狗吗?而且我什么时候要追她了?这不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往来吗?总之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但现实又不是游戏。
碇真嗣是因为那股血之哀的感觉才想要和绫波丽成为朋友,孤独的感受并不好受,这个世界他可能只有绫波这一个同类了。
可朋友之间一直单方面自娱自乐的话,很快也会关系变淡的。
稍微给点反应啊。
一直得不到回应的话是个人都会很伤心的。而现在这个回应,就像是碇真嗣看过的那个魔改版白雪公主里,恶毒的王后抓住了白雪公主,问王子愿不愿意吃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