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宇没有大声旗鼓的扰民，带着队伍，静静地去了城门口。

徐宇本来是想准备些礼物的，却等不及了，也不知道水棠的喜好，没想好到底买些什么，就想着直接去算了。

哎嘿嘿，给水棠姐一个惊喜去。

进了城，徐宇先让队伍带着说明情况的书写去师傅府上，自己一个人骑着荏苒直接去当时遇到郭威的那个地方。

走到街角，徐宇还特地整理了下衣服，翻身下马，徐宇在晋阳时还不出名，她也不张扬，身上的衣服虽然比普通百姓的保暖许多，但颜色也不鲜明，街上的人都没将她认出来，缓缓牵着荏苒装作逛街的模样，向那铺子靠了过去。

不过徐宇现在的模样，见过的也确实是没人认得出来的了。

屋檐瓦片上的雪随轻风落飘下来，卷卷而去。

大冬天的没有多少生意，那铺子就开了个小窗。

徐宇每走近一步，就激动一分。

“咳咳。”徐宇用着当初女扮男装时的嗓音咳了两声，然后勾起手敲了敲窗沿。

“哎哎，来了来了。”

水棠低声下气地跑至窗前。

“今儿这么冷的天，还来买我家的东西啊。”

耶？没认出来？

经历了战场之上的那般历练，徐宇已经变成了一个高挑小子，现在比水棠还高了，而且脸和手不说黑黢黢的，也不如那时一半白了。

而且水棠还是低着头，并未直视徐正脸。

“你们这有什么啊？”

“啊，是新客啊，好久没有新客了，嘿嘿，我去拿去。”

徐宇看着水棠那样子，还是想使坏。

还是那样，一不做二不休，有想法就是干。

“等下，我想好我要买什么了。”

水棠断了离开的动作，又反回来，“额，好，您说。”

徐宇又干咳几声，指出手去，“这个值多少？”

水棠很疑惑，那手指分明指的是自己的胸口“什么？”

左右移动，都正正的指着。

怎么个大冷天的，都有人来戏耍自己啊。

水棠声音是更小了，脸上红成一片，“您，您还是走吧，不然，不然我报，报官了。”

徐宇一手抓住徐宇的手腕。

正想要叫韩采祥出来帮自己，撇见了个什么东西，眼眶湿润起来。

那一抹红艳，是那个人。

水棠抬头，啊呜哭了出来，隔着窗子，扑了出去，徐宇抱着水棠落在雪中，激起周围雪花飞扬。

“你怎么才来啊，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你，你！”

水棠悲喜交加，无法言语。

坐在徐宇身上，随手捏起一拳雪，砸了下去。

“哎呦我去，下手那么狠！”

身边都是刚下的新雪，未经泥污染指。

徐宇翻身直接和水棠滚在里边，哭与笑与怨与恨，皆随那一片片象征年终的飘雪，留在了过去。

两人不知打了多久，互相雪球你一个我一个来回飞舞，有些还砸到了荏苒的背上，腿上。

于是乎，荏苒也掺和进来。

徐宇笑了出来，笑出感动的眼泪，她很久没有家的感觉了。

这番动静，周围街坊的人还以为外边打了起来，出门一看，才知道是两个人在互扔雪玩乐，旁边还有匹黑马也跟着胡闹。

……

“阿嚏！”火盆旁边，徐宇拖着暂时冒头的鼻音。

“怎么就感冒了，哎呀。”徐宇抱着水棠。

“哼，谁叫你衣服那么好，沾了实雪再化了就全是冷水了。”

“好姐姐，都这样了，你还教训我啊。”

“你真是，唉，真是一点没变的无赖啊。”

若是之前，徐宇是不会主动抱水棠的，只会觉得她太“多管闲事了”，但失去才知道珍惜，水棠留在晋阳之后，徐宇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办了，弄得她总是有些寂寞。

“听说没？我可是把那个最强的梁国都干没了，现在，没人因战乱而死的日子，已经来了！”

“好好好，我的大将军，你可真是厉害啊。”水棠对这事的感觉与徐宇有些偏差，但她眼见下的晋阳，确实是越来越和平了，今年听说收成是近几年来最好的，铺子里还时不时卖光几个物件。

两个女子，紧紧缠抱，徐宇对那男女之情已经不看在眼里，她现在，就是想抱着水棠。

从没有死心塌地地抱过一个人的人，这时候是感受不到徐宇是有多么幸福的。

水棠的身上，有股香味。

这下，美女也是到手了。

徐宇现在就算是当场死了都会觉得死而无憾了。

含情脉脉，水棠深深亲了一口徐宇额头，又有些抑制不住，滴着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两人抱了许久，徐宇才想起来郭威拜托她的事情。

“我听说你是在一个叫韩采祥的铺子里帮活，就是这里吗？”徐宇依然紧紧抱着，抬头问。

“是的，她人可好啦。”

“她现在人呢？我可得好好感谢她呢。顺便还有件事要和她说说。”

“今年我们赚了好多钱，现在是秋末冬初正是收第二次税的时候，韩大娘是去交税去了。”

“哦，这样啊。”

“哎呀，你看你，丑成什么样子了。一个美姑娘，都没了。”

“出去打仗怎么美嘛。”

“来，我给你露一手，马上就把你变个大家闺秀出来。”

还是一样，换做以前，徐宇是断然会拒绝的，但是现在，水棠怎么说，她就想怎么做，没有任何理由。

“好吧，就交给你啦。”

“我去烧点水，给你这黑小子洗洗，也免得让你感冒更严重了，今天晚上，你就和我睡一起吧。”

徐宇乐得看着水棠，忘记了本来说好的晚上是要去郭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