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路上,徐宇和她的神机营士兵们谈天说地,不亦乐乎。
郭崇韬挥手将郭从谦叫来。
“从谦,你来寻我,也并非只是来看我与丫头军演吧?”
“在下确实有一事要说,前几日,陛下又扩招了不少人进那从马直,其中大多都是伶人,某也被选中,加入其中,不知陛下到底什么打算。”
“唉,恐怕是为了让那些人领空饷吧,不知日后,从马直还能不能那般所向无敌了,你待在那军中,机会难得,要好好锻炼锻炼,你从东门回去吧,莫要暴露了。”
“是。”郭从谦将近日整理好的宫中消息,递给郭崇韬,骑着马,离开了队伍。
还是太迟了,郭崇韬深感无力回天,对自己当初没有发展势力,有些后悔起来。
……
此番军演过后,不知是朝中有人暗中推波助澜,还是郭崇韬自己有些乱了阵脚。
各方安排得很是迅速,可当他看到徐宇玩乐玩之后,又向着黄河方向举步愁望,还是不由自主抽出时间,向李存勖进言了些治理水害,安抚百姓的建议。
这些本不该是他做的,而是豆卢革等人,实在不作为,他忍心不下罢了。
今日,是大军出征的日子,契丹那边还在忙于内乱,分不出手来向南取地。
而蜀主的昏庸,也是板上钉钉,当下取蜀,是个时机。
徐宇再一次穿上了铠甲,只不过这次多了将帅的羽毛在头盔上,站的位置也不是兵卒之中,而是众帅末尾。
身边依然是冷冷清清,无人过来谈问,仿佛之前晋梁相争时她未曾参与过一般。
真是打了再多的仗也抵不过皇帝一张嘴啊。
不过也是,亲眼见过她的风光事迹的,也就王彦章和郭崇韬,凭借当初和郭威打得那一架,也只能体现出她是个不错的兵而已,人们看看过过眼瘾,当她是个政治工具,也就过去了。
况且郭崇韬现在,也没有了当年光辉。
才一年,许多事情,就都变了。
宦官在城墙之上的塔楼里,拿着诏书,对身边已经定好的各个将军,正式宣读发兵宣告。
“当今圣上继承王业,刚平定伪朝,并非不愿对天下优宠,使万邦和谐,以能远近同一正统,人伦上下井然有序。有人居偏远之地,位高骄傲奢华,反了侍奉大国的行为,一心隐藏偷安苟且之计,因此必依旧典遗训,振奋皇威,于是兴伐罪之师,以求遏止紊乱纲常的徒党。愚蠢蜀主,世代有负于唐朝恩典,以前其父总管藩属,官居统制,朱温东离汴水西进,致使唐昭宗逃亡到岐阳,蜀主却不去保护,反而观望形势,窃据剑南土地,有失臣子的忠诚。先皇帝早年在并门时,将兴霸业,他曾送来书信钱财,先皇也回复谢礼。后来我皇又特地派使者专门持聘礼相送,他却不回复一个使者,答复简短的书信,时间不久,结盟关系顿时阻断。我朝遵先皇遗训,继续统治各藩,追求往日交往的诚意,继承先皇旧日的友好关系,一再送去书信钱财,都没有酬谢回音,违背恩惠不守诺言,放弃同好而结交异类。现其后代孽子,继续占据土地,让宦官当权,凭借地势僭称国主。早先,曾给秦王写信,夸张蜀地声势,言辞侮慢亵渎,诽谤亲贤的功勋。不久前我大唐旋风之势发动精锐,霹雳扫除凶顽,复兴已经坠落宗祧,接续中兴历数。捷报频传,天命复稽,可其使者带来书信在称呼上与我朝平等抗衡,在致意之前就自夸地形险固。再加上宋光葆总是陈献狂妄的计策,另起奸恶谋略,想贪图北面秦川,窥视东方荆渚,如此无礼,真是罪大恶极。”
这一大堆听得徐宇头昏脑胀,两眼昏花,不过确实是对师出有名这个概念,有了切身的体验。
这些话说得到真是有水平,要是叫我来写,怕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那宦官继续用着嘹亮的嗓音宣读,“我客省使李严奉命出使铜梁,近日返回我朝,详细汇报叙述了出使蜀地经过。那宋光嗣会见李严时,在座上说话,先问契丹强弱,接着又数落秦王的是非。揣度他的心理,可见其情状。再加上疏远忠直之臣,与奸雄之辈为友。在内则纵情享乐、竞贪高位;在外则混淆法令、耗竭生灵。德性才力都不相当,神灵天地都很愤怒。现在命兴圣宫使、魏王李继岌任西川四面行营都统,命侍中、枢密使郭崇韬任西川东北面行营都招讨制置等使,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