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珂的脸上,也是有些汗水,“义父!是军中乱了!陛下一部亲军,聚众喧哗,烧毁营帐,杀了长官,压到主帐来了。”
“为何叛了?什么原因?”
几人其实也不明白,刚刚才得知的这些情况,“义父,我等先离开此地吧!”
话说着,帐外喊来,“张破败求见主帅。”
“且慢!他还认我为主帅,还有谈判可能,先了解情况再说。”
“义父!此事容不得半点疏忽啊。”
“让他进来。”
那张破败,也没有退步,同样领着几个精兵,进来就跪。
“尔等意欲何为?”
“我等跟着圣上十余年,百战夺得天下,我等想要像其它将士那样回家,却不被允许。之前亲军中有人喧闹,悉数被杀,我等并无反心,但现在都是被形势所逼,不得不寻求生路,大伙商量好了,我们与城中军合力同心,保举你在河北称帝,让圣上自己在河南做他的皇帝吧!”
李嗣源听着,大惊失色,再看眼前这些人的眼神,根本不是商议的眼神,个个紧盯自己眼睛。
“洛阳已然怀疑我反了,怎么还要落人口实?你们要反,怎么却还要带上我?我这就马上回京去了,你们好自为之!”
张破败的手下立刻表现出不满,手上的刀举得更高了。
李嗣源又是说了一堆苦口婆心的劝阻之话,乱军还是不为所动。
“您现在能去哪?如果不知好歹,恐立遭不测!”张破败也拔出自己横刀,面露愠色。
李嗣源扫视一看,帐中几人都是匆忙准备,都没穿甲,就来护卫,而对方显然是早已经密谋好的,全身着甲,甚至还有举盾的,占尽优势,动起手来,死路一条。
被逼无奈,他还不想随郭崇韬后路去了,只得被对方驾刀逼了出去,向城门走去。
——
郭从谦远远看着,举着那纸哑声笑起来。
这计谋,当真是好用!
郭从谦耐心地看着那一条火把队伍走到城门,却突然没有按照着纸上所写的。
城中人突然打开城门,冲出骑兵,把张破败等人杀了干净,只留下了无甲的人,接着连着李嗣源一起绑了进去。
郭从谦初看也是慌张起来,以为那神秘人的计谋失算了。
可转念一想,这样的反应反而证明了对方已经接收到了自己的飞箭传书,作出了准备。
当真是神机妙算啊。
这样一来,李嗣源,不反也得反。
郭从谦,骑着马,慢悠悠调头归营。
而唐军大营,因为主帅不知所踪,已经乱成一片,有些部众担忧城中突然奇袭,带着自己的兵,直接拔营撤退而去。
李嗣源被城中赵在礼接待一晚,还是被求着称帝,第二日以召集军队的理由,逃出城来,带着自己的一点军队,跑到魏州城西南的魏县,叫人让自己义子李绍荣率兵支援。
可李绍荣,拖拖延延,居然带军回到洛阳,亲口将“李嗣源已经反叛”告诉了李存勖。
一时之间,整个洛阳乱做一团,六万大军在李继岌那,两万大军在李嗣源方向,这洛阳里,只有丁点的中下亲军和早就欠着俸禄几月的禁军,人数远不足一万,战力也无法保障。
况且因为之前默许部分军士自行向洛阳百姓索取赏钱,人心不在,也根本是无法坚守。
李嗣源这边听了消息,先前散了的大军,反而又逐渐聚集了过去,算是表明了态度。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李存勖,慌了,又连发多道书信,急催李继岌带军赶来。
只要伐蜀大军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嗣源李从珂那父子俩!还是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