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秋明把赵风带进旁边的酒肆,还有许多人意犹未尽地想要冲上来追打几拳,被周泰一手一个全部丢了出去。秋明笑嘻嘻地道:“这么多人要揍你,你能活到今天也是个奇迹了。”
赵风恨恨地道:“还不是你在捣鬼?凭什么说我是小偷?我偷了什么东西?”
秋明继续笑道:“别装蒜了,你不是偷走了甄姜的心么?杨阿若和蹋顿都恨死你了。”
赵风冷冷地瞪了秋明一眼,气呼呼地不再说话了,秋明看见他这个样子也是心中有气,挖苦道:“哎哟,你还不高兴了,当初叫我帮你追甄姜的时候说的比唱的都好听,结果把人骗到手了却是如此的负心薄幸,可怜甄姜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你怎么打得下手的?”
赵风还是不说话,还是冷冷地瞪着秋明,旁边的蒋钦看不过眼了,冷笑着对周泰道:“我生平最见不得打女人的男人,你还记得那个王篾匠吗?”
周泰马上会意:“怎么不记得,那家伙打老婆嘛,被我们暗中下了个绊子跌折了腿,好一段日子只能靠他老婆养家,还被街坊们笑得抬不起头来。”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连讥带讽,赵风的脸上也是一时青一时白,终于对秋明发作道:“放屁,真要有偷心的贼,那也是你了,甄姜的心一直都是放在你身上的。”
秋明大吃一惊:“你别胡说了,甄姜怎么会把心放我身上?我和她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
“还不是你的歪诗闹的,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她整天把这几句挂在嘴边上,对着窗子也念,对着月亮也念,对着小羊小兔也念。我虽然是她的夫君,可是她却难得看我一眼,和我说两句话。我也是个有血性的,一天两天的我能忍,可是天天如此,我真的忍不了啊。”
秋明张大了嘴巴,这几句他印象中确实说过,不过是说给她妹妹甄宓的啊,甄姜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呢?不过赵风口里的情况,和杨阿若所说又大有不同,看来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每个人的视角不一样,自然感触也就不一样。
既然牵涉到了自己,秋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摇头叹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你当时那么迷恋甄姜,不顾一切地想要接近她,几乎可以为她抛却性命,如今却……。”
赵风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我那时那么迷恋,确实是出自真心的,后来我不再眷恋,也是出自真心的。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好象是很自然的,一眨眼之间,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不过当乌桓人的马蹄落到我身上时,是甄姜叫住蹋顿,救下了我的性命。那一刻,我想到了很多,或许,我和她终究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注定不应该在一起。我还是可以为了她连性命都不要,可是,我再也不愿做她的夫君了。”
秋明沉默了一会才道:“甄姜如今身在乌桓,只怕以后再难回转中原了,先不用去想她吧。你呢?你对自己有什么打算?”
赵风道:“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家里已经被乌桓毁得不成样子,而且乡亲们恨我招惹来乌桓马贼,也不希望我再回去。好在子龙已经出师,今后我们两兄弟可以相依为命结伴同行,不再轻易受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