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父笑笑:“咋地,匣小子现在就想媳妇了,看上谁家闺女了,”
林江雄跟所有的傻小子一样,被人问到这种问题,只会摸着后脑勺嘿嘿傻笑:
“我就喜欢小花,脸上两个酒窝,笑起来可俊了”,
“小花?来柱家的妮子,大名叫萌萌的那个?”
“对,就是她,”
“不行不行,我见过那个妮子”,
“鼻梁起节,夫妻宫凹陷,注定婚姻波折,谁跟她在一起都会离婚”,
“您不是不给人算命吗”,林江雄边气鼓鼓的说,边用力踢脚边的杂草。
“匣小子,就是不行,你别做白日梦了,除非我死了,”
大师父说了他一句,便又缓缓躺回了藤椅,无力的冲他挥挥手,让林江雄快滚。
约莫一月有余,大师父病体渐重,终于在床上起不来身。
这几天附近村子的信客,陆续有人来观里看望大师父,林江雄出出迎迎,早有些不耐烦。村里拾粪的豁牙老头,不过进院看了大师父一眼,围着院子转了一圈,就招来他一顿的白眼。
正郁闷着,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林江雄回头见是自己家对门邻居二爷爷,依旧穿着那件洗的有些发白的灰色中山装,脚上的黑布鞋很干净。
人家都说二爷爷是退休干部,就是不知道在什么部门,别人退休都是游山玩水,找个好的地方休养,他却回到了自己老家,一待十几年。
“小胖子,你大师父怎么样了”,
“还那样,气色好点了”,
二爷爷准备走,又转回身,盯着林江雄的眼睛,叮嘱道:“晚上老老实实守着你大师父,哪里都不准去”,
“我爸一会儿过来,和我替班”,
“我跟他说过了,这几天你就自己在这儿,不许到处乱窜”,
“有啥奇怪的人不要搭理,有奇怪的事就也装看不见”,说完,二爷爷撩开门帘,进了大师父卧房。
林江雄老实的坐在屋外的板凳上,一会儿隐约听见卧房响起了训斥声,
“你们答应的就要做到”,
“他没有骗我,我这辈子很好,很值”,
“不是你的面子,我是信玉蟾宫的招牌…”,…
小胖子使劲伸长耳朵,却又不大敢真的贴着门偷听,
不大会儿,二爷爷一脸尴尬的退了出来,
“守好你大师父,”
“敢乱跑,打断你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