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多老水的一个婆子呀,自然猜得出来纸包里到底是什么药。
她心里挣扎了一会儿,胡氏却推了一下,道:“娘,杨小宁那贱丫头那么不乖,还老是反驳您的话,这一次让她长长记性也好,反正是田家的下人,王鳏夫再大胆,也不敢惹田家吧?到时候既能污了杨小宁的身子,又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这么一说,贺氏倒放松了许多。
话说得挺有道理的,毕竟那贱丫头也不是自己喜欢的孙女儿,就算被王鳏夫糟蹋了又能如何,顶多丢点脸面,却能换多一些银子供小儿子读书。想到这里,她便弯腰捡了纸包,唯唯诺诺地跟王鳏夫客套了几句,便带着儿媳回了家。
杨廉原本在屋里看床笫春景图,听到外边传来开门的声音,便立刻收了起来,换上一本唧唧复唧唧的圣人之书,摇头晃脑地背了起来。但没一会儿就停下来了,走出门去,关切地迎上俩个女人,眉间还带着一缕愁绪。
显然,贺氏与胡氏,都被杨廉给瞒住了。
“母亲、娘子,大哥那边儿怎么说?愿不愿意出银子给我置办生辰寿礼呀?”杨廉是个典型的粉嫩小生,此时慌忙起来,倒有一股梨花带雨的滋味,“后日就是先生的生辰了,若到时候同窗们都献上了贺礼,唯独我两手空空的话,先生又怎么会举荐我呢。”
贺氏见儿子这幅模样,立刻就心疼了,赶忙决定下来:“你放心,明儿个晚上娘就拿银钱回来,哪怕是以死相逼,也会全了你这寿礼,不会让你空手而去的。”
杨廉心中大喜,朝着远方大房的院子哼了一声,但面上不显,颇为落寞地说道:“娘,要么我不考童生了吧,这么多年都没考过去,儿子实在太没用了。倒不如回家跟大哥一块种地,至少能缓解家里的困境。”
“不可!我儿不可有这样的想法!”
贺氏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