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吕七顿了顿又补充道:
“不收钱!”
在吕七的意识里,江湖上一般有两种人。
一种是活不下去了,凭着一腔血勇在江湖上混口饱饭的“泥腿子”。
另一种是吃穿不愁,好勇斗狠只为求取名声的“体面人”。
吕七当然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个“泥腿子”。
他指着陈子正的衣衫说“你们这种人”。
就是说陈子正是那鲜衣怒马,仗剑江湖的“体面人”。
陈子正当然听懂了,他不由心中一乐。
拿话考他道:
“你吃饭了没有?我再请你吃顿饭。”
“但吃完这顿饭,便需带我过去,咱们快去快回,你敢不敢!”
“敢!”
吕七干脆道。
吃了三个馒头一碗羊肉汤,吕七一抹嘴,便领着陈子正往那虎岭凹寻过去。
虎岭凹里,能被称作马匪的一共有一十七人,这十七人手上都有功夫。
剩下的都是些杂鱼并不会武功,只是凭着一腔血勇,博条生路。
人数大概有二十来个左右吧。
据吕七所言。
那马匪大当家绰号蚰蜒,此人善使长刀,刀法鬼蜮,为人癫狂。
这蚰蜒算是一个标准的坏人,坏事做尽不说,还不守道上规矩。
整个虎岭凹就属他武功最高。
但据吕七所言,那蚰蜒此人并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是藏在马匪里的一柄刀。
一柄窄锋快刀,为人低调不知姓什名谁。
前一阵子榆林来了一个剑客,收了村民银钱,替人寻仇。
那剑客武艺不凡,蚰蜒拿之不下。
这柄快刀却躲在人群里,趁机抹了那剑客咽喉。
吕七边走边说,陈子正听的很认真,二人很快就到了虎岭凹。
先是根据吕七的指引,陈子正用轻功绕后,解决掉两个盯梢的。
然后两人便往那虎岭凹里摸去。
那虎岭凹其实就是一大片地势略高的土丘。
这土丘形似虎伏,中间一道裂谷,四周都是陡坡,只有一头可以作为道路进出。
这帮马匪便在这裂谷里挖了窑洞,入口用石头与原木垒了个“寨门”。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这群马匪也无一人镇守寨门。
陈子正便在寨门口往里望去。
只见裂谷最里面的位置,有一处窑洞。
那窑洞两侧,倚着土丘左右各搭了一排草棚。
左边一排草棚里,栏着十来匹马。
右边一排草棚里,大当家蚰蜒正坐在他的虎皮交椅上,看着手下们玩角抵。
空地里,几十个汉子围成一圈,呼喝叫好。
陈子正看了半晌,拍拍手掌上的灰准备动手了。
吕七见他似乎有所行动,便问他要如何行事。
陈子正沉吟一会,回答说直接走进去。
看着吕七欲言又止的样子,陈子正也不解释,只是冲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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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一个人怎样一出手,就能让别人觉得你是一个能镇住全场的高手?
答案是干一点别人只要一看,就觉得你这人很离谱的事。
陈子正现在就准备干点很离谱的事。
他走到“寨门”旁边,吩咐吕七道:
“你在此地莫要走动,我去去就来。”
然后就在附近挑挑拣拣,选定一块比寻常小茶几,略大一圈的石头。
陈子正就这么,一掰、一托。
体内阴阳二劲环抱,再加上那升阳桩锻炼出的爪力。
陈子正将大石头单手举过头顶。
就这么顶着大石头,直径往蚰蜒那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