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胜女这人说话迂回,并不直说,喜欢叫人揣测他的意思。
听在别人耳里,想法难免有所偏差。
王媒公误会了他的意思,还以为两家早就已经说好了,只差下聘了。
至于两情相悦什么的,做媒的人口气夸张,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细算起来,事情闹到这一地步,还真是算是个大误会。
但揪其源头,还是吴胜女做事太过冲动心急。
谢幽轻叹一口气,觉得这一出闹剧,太过离谱。
她沉下脸,眉心微蹙。
熟悉的人都知道,她这是有些生气了。
“不知道我是哪里给了你错觉,让你竟然觉得我喜欢你儿子?难道就因为他跟着你来过我家几回,和我说过几句话?你就认定我是你家儿婿了?看在你和我爸往日交情的份上,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吴叔,我现在亲口告诉你,我永远不可能娶刘闰月,你以后也别再来我家了,我家招待不了你这尊大佛。”
谢幽说完,抬脚走出院子,懒得继续多做纠缠。
她最烦的,便是别人随意做她的主张。
仿佛她是一件物件,得按照着他们的心意随便搓圆揉扁。
谢幽这话直白,听着有些刺耳。
吴胜女面色涨红,有心虚,也有气愤。
他知道是自己这回做错了,但谢幽那话说的可难听。
凭什么瞧不上他家闰月?
可是到底理亏,按捺着脾气没有发作。
“吴哥,大丫的意思就是我们家的意思,她说的对,我现在得上班,事情也忙,往后恐怕也没什么时间同你说话了,闰月和我家大丫有缘无分,还请你另觅良缘吧。”
周慈一脸倦倦,毕竟谁碰上了这事都会觉得糟心。
别说是亲家了,今天不成仇家都算好了。
周慈恼他,觉得自己识人不清。
话说完,和谢秀也没多留,直接走出去了。
王媒公幸灾乐祸的,刚干完架,他巴不得多看吴胜女出丑呢。
翻了一个白眼,低声嘀咕了两句,也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刘闰月早就已经不在院子里了,两个女儿回了自己房间。
刘敏坐着,脸色黑沉,一拍桌子。
“看你做的好事!”
…………
闹了这么一通,天色已经暗了。
谢幽没什么心情,连饭都没吃,洗完澡回了房间。
还有裴映白,谢幽想到走之前他似乎不太对劲。
她拿着油灯,打开放药的柜子。
之前在县医院她买了许多药备用,记得好像是有眼药水的。
谢幽四处翻找,从角落里拿出一个小的玻璃瓶,正是滴眼睛的药水。
还未拆封,她放进口袋里,拿出手电筒,打算去知青点找裴映白。
“大丫,你饿了,我给你把晚饭热一热?”
周慈见谢幽出门来,问道。
“不饿,我出门一趟,爸你们不用管我,自己休息吧。”
谢幽摇摇头,留下一句话,出门去了。
天色很黑,谢幽打开了手电筒,手电筒是安装电池的,性能还很一般,只能照到一片区域。
刚出院子,谢幽就差点和门外一直来回转悠的刘闰月撞到一起。
她刹住脚步,电筒照过去。
刘闰月双手交叠,神色十分纠结难言。
许是没想到谢幽突然开门出来了,他吃惊的停住步子,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