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东西都不值钱,破了的、脏了的再换新的就是了。你从家里带来的,可都在?”
这话问得已然很直白,还夕也很难相信老太太不知道这事。心中虽然慌乱,但看老太太和张嬷嬷并没有什么大难临头的样子,便猜测此事与官府无关,十有八九是让府里人捡走了。
既然如此,还夕死不认账又能如何,“还夕礼佛,随身的物件很少,似乎都在。”
老太太见她这样打着圈,有些着急,不死心的就想挑明了问,“那御赐的东西,你有没有?”
“咳!”老太爷忽然从堂后转了出来。
其实,他绕了路,一直躲在后面听老伴和还夕的谈话,也早已十足十的确定了还夕的身份。本来以为,老伴问几句问不出就能算了,谁想到她竟然一根筋轴到底了。
“你这个老婆子,人家盛兴吴府是什么样的人家,御赐的东西还少吗!”老太爷故作恼怒,“这么没见过世面,捡到人家姑娘的东西,自己不还回去,还问东问西。怎么,等着人家开口送给你啊!”
老太太不知道老伴从哪里发的一股子邪火,明明刚才是已经说过了的呀!在晚辈面前冲自己发这么大的火,让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搁。一时间,堵着气不说话,
张嬷嬷到底老练,见老太爷发了怒,老太太又不言声,便利索的把手帕拿出来,打着圆场,“老太太怕东西交错了人,这才多问问,小姐可别多心!”
“哼!这才对!”老太爷佯作满意,又话里话外的给还夕撑腰,“咱们府里,最好的就是还夕!乖巧懂事,聪明伶俐。你们欺负她,就是打我的脸,就是欺负我!”
还夕接过帕子,原有的紧张慌乱,失而复得的欣喜,都被这老太爷话中的莫名其妙冲得一干二净。她也不知道老太爷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
老太爷不太自然的压了压发怒时吹起来的胡子,又对还夕说道,“以后,咱们不想说的话不用说,不想去的地方也不用去。好好的孩子,都是让她们给管死了!”
还夕尴尬的点点头,她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见老太爷把一块腰牌塞到了自己手上,“这是进出吴府的腰牌,也可以拿着它上公中支银子,不用和任何人说。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老太太觉得这样太不妥当,想拦住,但又被老伴的目光瞪了回来,不大服气的坐在边上。
还夕则是一头雾水,又觉得捧了个烫手的山芋,拿着不是,丢了也不是。
却说自这日起,府中上下似乎是得了老太爷的吩咐,对还夕、对素蕊红叶、对寒水坞,就像是供菩萨似的,小心翼翼的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