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蕊见状,也赶紧从高柜里取了披风,拿了桌上的手炉,疾步跟上。转头嘱咐门口的红叶,好好看家。
这里急火火的往王府赶,那里寒松早就在后角门等得无聊。若不是吴还夕可能牵扯到朝廷重案,寒松绝对不会亲自等在这里,也不会亲自暗中监视。
吴还夕十四岁之前的事情,像是被人故意抹去,一干二净。除了知道她出自盛兴吴府,又曾在水月庵养病修行,其他的,就再也不知道了。连向氏费了数十年心力暗中经营,专用于探查消息的夜阑阁,也查不到一二。
一名在门内站岗的武宣卫见寒松靠着青石砖墙,无聊的揪着手中的一截松枝,忍不住搭话,“寒老弟,你这是等谁呢?”
“有你什么事,好好站你的岗!”寒松心里堵着事,火气难免大了一些。出口之后,又觉得这样对兄弟不好,平和的改口道,“上午吴府来人,我在门口等了半天了,着急,不是冲你。”
那武宣卫也不计较,军中之人素来直率,“要不你先到倒座房里坐会儿,一会儿来了人我们喊你?”
“算了,”寒松摆摆手,换了一条支撑重心的腿,恣意的往墙上又靠了一下,“我站一会儿算什么,和你们直板板的站岗相比,可是轻松多了。”
“嘿嘿,”那武宣卫憨笑道,“要不老弟同王爷说说,给我们改善改善伙食?”
“想得美!”寒松学着王爷的样子,飞了一记眼刀过去。正点开饭,四菜一汤,有荤有素,菜饭管饱,还想如何?
自从他掌管王府的外府开支以来,比怀文都清楚武宣王府的日子有多难过。岁银岁米再加上五十顷田产,岁入也不过万两。若是只有日常开销,倒是足够的。但是王府这几年进项少出项多,又时逢两年中旱,若没有向氏的暗中贴补,支撑起来也是困难。
武宣卫可不知道这些,本就是开着玩笑,也就低低的说了一句“抠门”,就放下了。因为,府外街上来人了。
王府的后街很是清净,细碎杂乱的脚步声虽然在常人耳中几不可闻,但对于这些高手来说,就如响在耳边。
寒松走出后角门望了望,见确实是吴府的软轿,就立刻进内院喊了嬷嬷侍女来迎。自己则来到了从后角门到太妃院子的必经之路上,找了隐蔽之处藏身。
且说还夕来的路上就一直心中打鼓。昨日后花园偶遇武宣王,昨夜柳一云夜闯寒水坞,两件偶然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如今更是有些难以镇定。右眼皮总是止不住的跳动,担心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拉住端姿前行的吴卿香,低声问道,“大太太说了帖子的具体内容了么?”
“不知道。”吴卿香身旁就是引路的嬷嬷,也不敢多说,只是微微偏过头去,压低声音小声说了两句,“看母亲神色挺好的。”
还夕见那边的嬷嬷也看了过来,就不再问,只是低头走路。
寒松一直在暗中跟着这些人,直到她们进了太妃的院子,才飞速离去。
这满府的院子,他哪里都敢去,哪里的房檐都敢上,唯独这太妃院,打死他都不敢。太妃虽是后学的功夫,但有老王爷的指点,也不差。房顶上呆了个人,还是能轻易的察觉到的。到时,王爷一定向着母亲,自己少不了责罚。他一个小小的跟班,可不想触这个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