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急。”施珂微微抬眼,捋捋几根长须,复又轻轻捻着,“再如何牵连敬王,也只能是问罪于水部官吏,剪除他的一些党羽。于陛下眼中,也只是个小错。可若是敬王与身犯大逆之罪的武宣王有什么隐秘的勾当,殿下以为,陛下还会轻易的放过此事么?”
“敬王如何能与武宣王有勾连?”
施珂干巴巴的一笑,“殿下忘了武宣太妃的生辰宴,襄王、敬王可是都没闲着。”
徽王却只是发愁的摇摇头,“线报说,他们二人都没能得到武宣王。这武宣王府似乎孤立得很。”
“敬王没有得到,那咱们就帮他得到。”
施珂附在徽王身前,手指盘点,眉飞色舞的形容了一番。
被幽禁在太守府西路的武宣王怀文,身着单衣,神色凝重的站在院中。沐着清冷的月光,一阵晚风拂过,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
那天府中捉拿刺客,他在这里也听到了动静。他早同向彬商定了对策,局中并无刺客这一说。
那这刺客,又是谁派来的?襄王?敬王?还是别的什么人?
他一连想了数日,还是想不出个究竟。
看看西沉的月影,听着院外换岗的脚步声,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回去闭目养神。只有养好精神,才能有气力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转身回房,却见房门口站着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过不要再联系了么!”怀文一把将向彬拽入屋里,反身合上房门,低声责问。因向彬的冒险举动,怀文很是不高兴。
向彬对此只是挑眉一笑,“我也不想来。这点三脚猫的功夫,确实不够用。但是没办法,全是他们逼的。”
“出什么事了?”怀文眉头微紧,严肃的问道。
“安阳仓似乎是遇到了江洋大盗,满仓的粮食,半仓的官盐,不翼而飞。”向彬此话说得轻巧,好像只是说书一般的闲谈着。
纵使话音轻松,屋内的空气还是让这有些耸人听闻的内容给凝结住了。
怀文更是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难以置信的盯着向彬。
“你看我干什么。”向彬闪身到一边,怀文这样吃惊的表情,他也是第一次见,“我开始也很惊讶,但我出城看了,安阳仓内的场面,确实是有些混乱。”
怀文皱眉沉声,“安阳仓中半数军备,若是让勒然知道这里的消息,挑起战火,岂不是边境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