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尘心中纳闷,走到门口一看,四个泼皮齐齐拱手,站在门前,一个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禁皱眉,将梅姐拉向身后,自己缓步走出,一言不发,看着四人。
那四人抬头,对视一眼,又向着二人拜了一拜方才直起身子,齐齐退后,拄着铁钩侍立一旁。那领头的斜眼泼皮上前一步,开口说道:“我四人肉眼凡胎,不识英雄,委屈了梅姐,得罪了少侠,不敢擅自离去,特意在此等候梅姐和少侠治罪。”言辞恳切,斜眼中透露着无比真诚。
姐弟二人对视一眼,吴尘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不由得向梅姐投求助的目光。梅怜脸上先是惊奇,继而促狭地捂嘴偷笑,然后推开吴尘,挺了挺胸,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咳咳,这个嘛,大家都是可怜人,偶尔见财起意混蛋一下,也不是不能饶恕是不是。不过你们惹谁不行,偏要惹我,哼哼,现在知道我,哦不,知道我弟弟的厉害了吧,哈哈哈……”说着说着,忍不住又得意忘形,开怀大笑起来。
“是是是……,哥儿几个有眼不识泰山,请梅姐责罚!”带头的泼皮再次拱手,低眉顺眼地答道。
“责罚是一定要有的,不然你们不长记性,那什么,哦,对了,你们几个叫什么名字来着。”梅姐强忍着得意,再次说道。
那带头泼皮脸上堆起笑脸,逐个介绍自己与其他三人。原来他叫陈二牛,那圆脸的叫李三槐,瘦子叫张竹根,秃子叫王铁柱,四人均是拾荒过程中认识,又臭味相投,便抱团结伙揾食至今。
“你叫陈二牛,他叫李三槐,应该还有个叫大什么的吧?”梅怜不解地问。
“我是有个大哥叫陈大牛,可惜死在十年前那场灾祸里了。”陈二牛小心解释,脸上流露出一丝黯然。
“唉,原来都是苦命人,那什么,弟弟,放过他们吧。”梅怜起了同病相怜之意,扭头转向吴尘。
“我原来也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呀,哎,算了,你们走吧。”吴尘被搞糊涂了。
“我们几个没出息的商量了一下,想以后跟着梅姐和少侠,请梅姐收下我们。”二牛带着几个兄弟再次拜下,恭敬地道。
姐弟二人再次对视,脸上均是满满地无奈,半晌吴尘开口说道:“我不懂这儿的规矩,姐姐你拿主意吧。”
梅怜思索片刻,方才言道:“那什么,跟着我们也不是不可以,总得先让我们吃饱肚子吧。”言罢又露出促狭的笑容。
“哦哦哦,大伙都还没吃呢,咳,都怪我们,那什么,梅姐,不如今晚就由我们哥几个请客,大家一起去镇上吃点,算是向您二位赔罪,余下的话在饭桌上说好吗?”二牛急忙开口相邀。
姐弟俩对视一眼,吴尘向梅姐作了个“你说了算”的手势,梅姐会意,开口说道:“那咱走吧,哦,那什么,不许学我的口把子。哈哈哈……”说完又是忍不住得意地开怀大笑。
四个泼皮顿时大喜,忙不迭地在前面开路,姐弟俩随后跟上,六人一起,结伴走向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