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瑛莹心中的异样越来越强,虽然只是名字中一个字连在一起,但总感觉怪怪的:“真不要加上我,叫‘心晔’不也挺好听的?”
宁悬心瞬间脸变得通红:“啊……有吗?”
郎晔实在看不下去了,果断拍板:“叫“心莹甜品”,就这么决定了!”淫心什么的实在太羞耻了,还是把心放前面吧。
这是把自己摘出去了?宁悬心和许瑛莹诧异地看着郎晔。
“叫什么不是叫,酒香还怕巷子深?我们只等着大把收钱就行了。”
“可你不是还没研究好保存方法么?”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我们难道只有一款产品?”
许瑛莹笑道:“怪我没说明白,冰井王府里就有,倒是不用去明楼讨教了。”
郎晔顿时呆了:“王府有冰?”
许瑛莹罕见地露出俏皮神色:“稀奇吗?我不耐热,父王每年冬天都会安排人手存下不少冰块留待夏天用的。”
“我就说每次去你那都感觉特别凉爽,还以为王府风水好呢。”宁悬心恍然大悟道。
“府里冰鉴、冰盘、冰槛一应俱全,郎少爷有什么需要直接说就行了。”
郎晔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你们牛,比我玩的专业多了。
宁悬心忍不住摩拳擦掌:“那是不是万事俱备了?要不要请明解元润笔帮忙题个店名?”
郎晔:“哪个明解元?明泉吗?”
许瑛莹解释道:“明泉十六岁时乡试第一高中解元,见解超群、文笔出众,而他的书法造诣更是远近闻名,得到了不少大儒的夸奖,明楼的招牌就是出自他手。”
郎晔穿越至今还没有碰过笔,但心里却明了得很,自己前世是练过的,似乎还挺厉害。听到许瑛莹盛赞明泉那个赖账的家伙,好一阵不爽:“用不着,这招牌我来写!”
宁悬心张大嘴巴:“你居然会写字?”
这么不会说话是小时候嘴巴缝过针吗?
郎晔撂下两女,自顾自地从老爹房里取来一张宣纸,将砚台往小辣椒手里一塞:“磨墨!”
许瑛莹好奇不已:“认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郎少爷会书法。”
宁悬心没有抬杠,往砚台里倒了些许茶水进去,一边磨一边幸灾乐祸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写得跟狗爬一样,说不定我的小黑蹄子蘸了墨,跑一圈都比他写的好看。”
郎晔没有搭话,轻轻挽起了衣袖,深吸一口气,将老爹那支狼毫轻轻攥在了手里。
宁悬心手上动作一顿,感觉郎晔一下子变得气定神闲起来。
许瑛莹比她看得更清楚,郎晔自执笔开始,气质一下子有了很大的转变,这是一股自信也是一种气度,他还真精通书法?不是说他读不进书的么?
郎晔三根手指将笔捏得笔直,脑海中模拟了一下起落笔,想着到底写楷书还是行书好。
在宁悬心看来,他傻站在那半天了,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不识字?”
“噗——”许瑛莹端庄的形象顿时破功。
郎晔还在沉思,但蘸了墨的笔尖却是一不留神滴下来一滴墨来。
宁悬心眼神好,立马低呼:“哎呀,你发什么呆呢!”
郎晔缓过神来,看着宣纸上海没有晕染开来的一个墨点,会心一笑,顺着那个点就势挥笔,承转勾划之间,三个笔意黏连不大看得出样子的大字出现在了纸上。
宁悬心手上磨墨的动作早就停了,看到这三个字更加来劲:“被我说中了吧,你肯定不识字!还在那装,你看看你写的什么玩意儿,鬼画符吗?”
郎晔还在沾沾自喜自己的才艺没有落下,却没想到灵机一动借着滴墨写的一副草书被小辣椒定性为“鬼画符”!不学无术的小丫头,你们大夫开的方子才是真正的“鬼画符”好不好?
郎晔深吸一口气,比之动笔之前的深呼吸还要用力:“你能认出这三个字写的什么吗?”
“三个字,这不就俩么?难道你不但不识字,还不识数?”
郎晔深深捂住了脸,感觉实在没法交流了。
宁悬心看他一声不吭的样子,料想自己肯定猜中了:“郎叔都说你不是读书的材料,你干嘛还头硬要去撞南墙,这种小孩子涂鸦的东西我都看不下去,你还好意思看不起明泉?有这闲工夫,赶紧再去研究两道新菜才是正事。”
小辣椒难得看到郎晔吃瘪,正在兴头上呢,突然发现许瑛莹正不声不响地将那张“涂鸦”小心卷起来:“许姐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许瑛莹脸色不见丝毫异常:“这张宣纸是熟宣,可能受潮了,晕染得厉害,我打算把它扔了,郎少爷辛苦重写一副吧。”
宁悬心看她表情一本正经,但手上动作却是轻柔无比,哪还不知道自己闹笑话了:“许姐姐,我是看不太懂,但我不是傻子,你确定你这样是打算扔掉的?”
终于有识货的了,许瑛莹刚才眼底隐藏得极深的一丝贪婪让郎晔捕捉了个正着,让他大为惊讶:堂堂郡主居然会喜欢书法,而且艺术鉴赏力还不低,也是稀了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