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翌宁俊脸一直阴沉着,若是因为失火造成人员伤亡,尚能归于意外的范畴,但三具尸体经仵作探明,都是中毒而死,这问题就麻烦了,作为地方父母官,虽然查明真相是责无旁贷,但家里有尊大神在,这凶杀案就有点让人焦头烂额了!
“你就是张家长孙?”
“晚学张文生见过大人。”张文生不明所以,看郎翌宁脸色阴沉,急忙跪倒。
“自称晚学,你是秀才?”
“晚辈才疏学浅,二十又三才勉强中了秀才,让大人见笑了。”张文生老老实实道。
郎翌宁挥挥手:“起来吧,既有秀才之身,见本官无需如此。”
“谢大人。”
张文生刚起身,郎翌宁的话紧跟着就问了过来:“张府有人纵火,还出了人命大案,张公子可有什么能告知本官的吗?”
张文生心不住颤抖,又有点莫名的兴奋感,有点忍不住要去掀开白布瞧瞧死的是谁。
“张公子,本官的话你可听到?”郎翌宁本就烦躁,看到张文生傻傻地站着,对自己的问话充耳不闻,语气自然就不太好了。
“啊,大人,您问什么?”
肾亏的人注意力难以集中是常态,但郎翌宁哪知道这个情况,还以为他耳背呢。
“本官问你,张府发生此等大事的时候,你在何处,可有得到过什么消息?”
张文生使劲地摇摇头:“这儿是晚学伯父的宅子,晚学并不居住于此,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赶过来的。”
郎翌宁眼睛望向带他来的皂吏,在得到肯定示意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下面三具尸首你看看是否认识。”
张文生手心开始冒汗了,不用郎翌宁提,他自己也特想掀开来看看。用力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张文生拼命在酝酿掀开后该用什么表情。
郎翌宁看他表情不对,还以为他害怕,直接吩咐道:“老李,你掀开给张公子看看,读书人可能怕见着尸体。”
“谢、谢大人体谅。”张文生悻悻地松开抓住裤腿的手,对于郎翌宁的好意表示感谢。
郎翌宁随手一挥:“掀开吧。”眼睛却是用余光一直盯着张文生,感觉这小子的表情不太对劲,反应有点奇怪。
张文生装作凝重的神情中透露出些许期待,被郎翌宁抓了个正着。
“哗——”白布被掀开,三具身着夜行衣的男子展露在众人眼前。
张文生的眼神从期待直接变成呆滞,这是什么情况?不是那三个?那这几个是谁?
“认识吗?”
张文生又没听到,嘴里不停喃喃自语。
“嘿!大人问你话呢,聋了?”刚才那皂吏早看他不顺眼了,直接在他耳边大吼。
“啊,什么?”张文生如梦初醒,眼中的遗憾一闪而逝。
郎翌宁二话不说,直接下令:“把张公子带回衙门,仔细询问!”
“啊,不,大人我冤枉啊,我不认识他们!”
“你既然不认识,为何在看到的瞬间,脸上却是遗憾的表情?”郎翌宁俊脸黢黑,冷得宛如冰块。
张文生大急:“大人冤枉,小的、小的以为他们是......是......”
“看来还有隐情,别耽搁了,把人和尸首都带回县衙,本官亲自审问。”
“诺——”
皂吏整齐划一的呼喊直接把张文生震傻了,什么情况?我做什么了,怎么就被当成嫌疑人抓了?整件事一号悲催人物就此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