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泰站在外城的望津门城楼上,望着已经攻破的外城,心中涌动着胜利的喜悦。
润州本是镇海军节度使的治所,后来被杨行密给夺取了,钱镠夺不回来,只好上奏唐皇,把治所迁到了杭州。
说润州是吴越国心中永远的痛倒是一点也不过分。
夜幕降临,润州外城内城里外火把通明,照亮了两军对峙的战场。
赵承泰急,因为润州就在南唐金陵隔壁,润州被攻破的话,就好像一个男人被捏住了蛋一般痛得跳脚。
金陵此时一定得到了消息,援军可能随时会赶到。
南唐的江淮骑兵是他们的大杀器,可能只需要一两天就可以从金陵赶到润州城下,届时,再想拿下润州就不可能了。
“擂鼓!进攻!”赵承泰下达了攻击的命令,吴越军的士兵们发出震天的呐喊,如潮水般涌向内城。
南唐守军也不甘示弱,箭如雨下,滚石檑木不断从城头投下,阻挡着敌军的进攻。
激战中,赵承泰亲自率领精锐部队,冒着箭雨冲到了城门前。
他们携带着巨大的撞木,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城门,每一次撞击都让城门颤抖不已。
李金全见状,立即调集弓箭手,集中火力射击赵承泰所在的方向。
箭矢如蝗虫般飞向赵承泰,但他身披重甲,头上又层层叠叠地覆盖着一块块的盾牌,箭矢很难伤到他。
金陵,寿昌殿,此时夜幕低垂,宫廷内灯火辉煌,乐声悠扬。
皇帝李璟身着金丝织就的常服,头戴璀璨的帝冠,坐在宝座上,享受着宫廷乐师奏出的美妙旋律。
他的面前,是一排排身着绚丽服饰的宫女,她们翩翩起舞,如同彩蝶纷飞,令人目不暇接。
乐伎正低声唱着李璟填的词《望远行》,歌声悠悠婉转,令人沉醉。
李璟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他手持玉杯,轻啜着琼浆玉液,完全沉浸在这奢华的享乐之中。
身边的宠臣们围绕着他,争先恐后地献上谄媚之词,使得整个宴会充满了欢声笑语。
就在这欢乐的氛围中,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冲进了寿昌殿。他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宴会的和谐,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信使跪倒在地,手中高举着一封急报,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恐慌。
李璟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示意身边的太监接过急报。
李璟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急报,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震惊。
“不是我们在打吴越国么?怎么反倒是我们被打了呢?”李璟一把将急报掷了出去。
宋齐丘急忙出列,躬身道:“一定是支偏师袭击润州,不足为虑。”
这次攻吴越,是宋齐丘一力促成,只因福建大败,冯延巳自请罢相,魏岑被斩,陈觉、冯延鲁被罢官,宋齐丘一党遭受重创,因此,他听信他人传言说钱弘佐病亡,这才撺掇李璟出兵,企图一举灭亡吴越。
“宋相公你看看再说,”李璟平常都叫宋齐丘表字,叫他相公反倒是说明他生气了。
宋齐丘展开一看,也是吃了一大惊,急报中说吴越军“战舰千艘,江流为之阻扼。精兵数万,城外旗帜遍野”,又说外城已遭受猛攻,岌岌可危,让金陵立即派遣援军,否则润州不保。
宋齐丘便建言,派神武军骑兵三千人驰援润州。
李璟被打扰了兴致,很不耐烦的同意。
润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