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霖霜感觉那人已经离去,倏地睁开了眼。那人并不知她的睡穴与常人有异,相差了一个穴位。
看了一眼手掌几乎溃烂的肌肤,白霖霜起身向梳妆台走去。拿起台上一个匣子里的一个瓷瓶,倒出里面的药粉涂在伤口上,白霖霜拿过干净的毛巾擦擦带血的手指。
沉默良久。
从刚才那人的话来看,她与他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理不清的关系。可她并不是前主人,那种所谓的关系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场笑话。
却又为何?听到他那些话,内心深处似乎有些微窃喜,还有丝丝的安定。
又含着灵魂深处莫名的熟悉感。即使身体是前主人的,可是灵魂是她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感觉?
那种仿佛经过千万年等待,失而复得的喜悦是那么的真切,让她都有些怀疑身处梦中,可手里传来的疼痛却分明给了她一巴掌,告诉她,这是真的,是真的……
这是为什么?
内心情绪的波动似乎脱离了她的掌控。即使是对夏秋风,她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额头上他亲吻的地方痒痒的,就像羽毛轻轻抚着,连带着心里也痒痒的。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奇妙到四肢都在发颤。
白霖霜觉得脸上滚烫,如果去照照镜子,一定比那鲜红艳丽的玫瑰还要红。心也“砰砰砰砰”跳动,在静谧的室内格外清晰。
忍不住用手摸着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一种陌生的感觉包裹着白霖霜,惹得她开始恐慌,一种出自灵魂的颤栗很快让她恢复冷静。
拍了拍冷下来的脸,白霖霜整理思绪。约莫几刻钟后,面无表情地回到床上躺下,大脑却在思考:
刚才一时失控,现在静下来,理智也回来了。
刚才那男子自称公孙青寒,那不就是与前主人青梅竹马的寒世子吗?既是如此,互许终身也不是不可能。但与她何干?对她来说,现在这就是孽缘,到时候说清楚就行了。
难怪刚才自己怎么说,那男子都是一副“我很受伤,你忘了我”“感情是不能用钱衡量”“我就是不想与你撇清关系”的表情,难怪呀!
只怪自己当时太冲动了,不然早就应该看出他就是云沧国的战神。
听幽韵说,公孙王府的寒世子三岁能诗,五岁擅骑射,七岁便扬明天下,世人传颂。听闻是玉荆国的使者在宴席上当众侮辱云沧国,小小的他便出来争辩,硬是将那使者说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这是其一。
其二:当时已盛行考取功名。他七岁那年,云沧国出现了一位百年不遇的文武双状元,谁知那状元郎恃宠而骄,作恶多端,当众调戏良家妇女,还放出豪言:
像他这样有才华的人,云沧国舍他其谁?
刚巧路过的公孙青寒听到后,轻摇了摇头。谁知被那状元郎瞧见,硬是说,不服比试一场。
公孙青寒本是不想理会,那状元郎却纠缠不休,放言:若是你不比,就是看不起云沧国选拔的人才。我自禀明圣上,叫圣上治你一治。
无奈,公孙青寒只能答应与他比试。谁知十八班武艺,他样样精通。最后叫那状元郎羞愧难当,竟喊着要拜他为师,这事自是不成。只是,这事过后,公孙青寒便名扬四海了。
不仅如此,小小年纪的他,便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然而,本是令人艳羡的他,九岁那年,家里着了大火,父母在那场大火中丧生,只剩外出回来的老王爷陪在他身边。而他也在那场大火中烧伤脸部,整日终是戴着一个黑色面具。
从那以后,本是一向少言寡语的他,更是令人捉摸不定。后来,玉荆国和西津国大举进攻云沧国,云沧国皇帝云厉焦头烂额,他自动请缨前去抵抗。皇帝抱着试试的态度让他去。
却让人分外惊讶的是,年仅十三岁的他,在战场上不断有捷报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