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晓生:“你知不知道李文卓生前跟一个网名叫‘坠落在地狱的天使’的人进行过聊天?而且聊天很频繁,长达六年之久。”
李文卓母亲:“我没有听说。”
田晓生:“你的孩子,而且还是在这么个年龄阶段,你都不关心她的成长?特别是心理方面是否健康?”
李文卓母亲:“李文卓不是那种很调皮无事生非的孩子,一直以来都是,虽然有时候她有些刁蛮,但都是情理之中的,我没必要过多去干预她的思想和行为。一直以来,她的学习成绩不好也不差,我们虽然对于她期望高,想让她学习成绩更好,但也不是那种非学习好不可的,所以,大可不必过多给她施加压力。”
中庸,平淡,不起眼,往往是隐藏最佳的手段,田晓生想到,又说:“你看到的只是她的表象,你太不了解你这孩子了。我告诉你,李文卓很大可能不是死于自杀而是死于他杀你信不信?而且这种他杀却是那种被教唆引起的自杀。”
李文卓母亲惊讶的看着田晓生问:“你说,文卓的自杀可能是因为别人的教唆?”
田晓生:“我们在调查李文卓生前的通讯聊天记录时发现了可疑的点,一个网名叫‘坠落在地狱的天使’的网友跟李文卓灌输那种极为消极厌世的思想,从六年前就开始了,他将人性的黑暗面无限放大,以至于让李文卓认为这个世界就是黑暗的,人类的世界就是可耻的,是罪恶,是惩罚,是要接受上天洗礼的。所以,我们认为李文卓的自杀可能来自于这方面思想的诱导。”
李文卓母亲:“天啊,我一点都不知道,六年前,那时候李文卓才十二岁。”
田晓生:“看来这个人是处心积虑已久,而且这个人早就对你们家的情况非常熟悉,对李文卓的习性也非常熟悉,六年前都是这样,所以,这个人应该跟你们家走的近关系好,在你印象中,你觉得谁最为有可能?”
李文卓母亲思索着说:“真不好判断,我们家四口人,包括华姐在内的话是五个人,都是一家人,李德忠虽然朋友多,但他交友还是谨慎的,一般不会让别人知道家里更多事情,再有就是李德忠的兄弟姊妹几个,但关系都很好,他们也没有这种动机对文卓使坏,也没必要啊。”
田晓生:“你觉得华姐的可能性大不大?”
李文卓母亲:“不大可能啊?他跟我们相处的很好,而且她人很老实很本分,从来不提过多要求,她没有儿女,要不然我们还会给她孩子解决工作问题。”
田晓生:“你说,她会不会正是出于没有儿女这一原因对你们家产生嫉妒而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李文卓母亲摇着头说:“一个节俭追求又低的人,她会嫉妒别人什么呢?”
田晓生好像被李文卓母亲的话提醒到了,说:“是啊,追求低也就不会羡慕别人很多。李德忠一直认为蒋文兵是背后的黑手,但他不肯给我透露太多,只说蒋文兵曾经因为拿不到项目而威胁过他,你认为李德忠这样肯定蒋文兵是幕后黑手的依据是什么?”
李文卓母亲:“还不是出于对对方的嫉恨。我认识李德忠时就接触过蒋文兵,这些年他跟我们家走的也近,很多项目也是李德忠给他的,但话说回来,他也给我们家办了不少事儿,不管是合法的还是非法的,事到如今,我们家已经落到如此地步,我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了。我们这个家出事儿是迟早的,这么多年,李德忠跟蒋文兵狼狈为奸在外面干了不少坏事儿,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些皮毛。后来,他们出现了矛盾,而且越来越大,主要是因为很多好的项目李德忠给了他三弟,这引起了蒋文兵的不满,最后矛盾扩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蒋文兵不光威胁过李德忠,而且还动用过其他关系整过李德忠,但李德忠必定扎根这里多年,关系网也非常广,没让蒋文兵得逞。李德忠认为蒋文兵是不会给自己留活路的,一定要整垮自己,所以会这么认为。”
田晓生:“你认为李德忠这样的判断是否正确?”
李文卓母亲:“我从来不参与他们之间的事情,我就一妇道人家。当初来到李家时他们家就给我立下规矩,我不能参与到他们家族产业当中,他们担心我会从中搅合。他们几兄弟也很团结,老大为人本分守规矩些,从政多年直到现在快退休也没有听说有什么过分的传闻,所以至今还在市司法局这种权力不是很大的部门当负责人。老二李德忠就不用我多说了,相信你们在调查他的通讯信息时已经发现了他的种种劣迹。他们家老三当初接管了其家族的一部分产业,这些年他所管理的产业逐步扩大,在东阳市已经超越了蒋文兵,而且还在逐步扩大,李家从商从政的都有,在当地的势力根深蒂固,这还是李德忠家直系亲属的家业,更别说三代以内的,那家业更大,家族势力更强。李德忠当初为了能在本地发展仕途,他的户口和身份都不在其亲生父亲名下,而是在别的市区的一位亲属名下。我不过是相夫教子,早些年,心都放在两个孩子身上,后来孩子逐渐上学,我这个全职太太没有太多的事情,就渐渐染上的赌博恶习。李家有钱,根本不在乎我在外面赌博输钱之类的,只要不撼动他们家族政商两界的地位,一切都好,所以,我也就疏于对孩子的管教,才导致两个孩子出现了问题。哎!报应还是来了,种下什么样的因就会结下什么样的果,怪谁呢?”
正当李文卓母亲倾述着,李德忠回来了,他推开门进来,李文卓母亲见李德忠进来立刻收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