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情绪，仿佛眼前这个末席执行官，本就应该杀死远古的魔神一样。

当然，在他观看莱茵和奥赛尔的战斗时，心中还是有些惊讶的。

没错，钟离观看了奥赛尔被杀死的全部经过。

庞大的远古魔神被上百条漆黑的触手围困，有的禁锢它的肢体，有的刺穿它的胸腔。

无形的水在「天理」的操纵之下有了形体，却也被其束缚。

摩拉克斯清楚地看见，一条细长的触手穿过奥赛尔的眼眶，从另一只眼睛中窜出，若它是血肉之躯，想来场面会很难看。

哪怕是年轻时的钟离，也会给敌人留个体面的死法，但莱茵与钟离不同，他又不是魔神，自然也没有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

在他眼中，奥赛尔只是一个强大到过分的独特水史莱姆而已。

钟离喝了口茶，又看了看茶桌上的剑刃，眼前这柄剑与莱茵一起构筑了整个战场的中心，明明相隔并不近，但钟离在观察时，总是把这一人一剑当做一体。

“这把武器，倒是独特。”最终，一句普普通通的评价从钟离口中吐露出。

莱茵点点头，不置可否。

莱茵多特的力量堪比神明，虽然杜林并不强大，但被莱茵多特创造时留在体内的力量却很特殊，而与腐殖之剑融合的「天理」，其独特性更不必说了。

之后，钟离便不再言语，似乎是在为曾经的敌人默哀。

虽然他与奥赛尔是敌非友，但与他同时期的老家伙们，终究又少了一位。

“天权星，你打算怎么办？”

在两人喝下第二壶茶，准备泡第三壶时，钟离终于开口问道。

他可是看着莱茵，当着众仙的面把璃月的七星给亲了的，若是莱茵失去了“白先生”的身份，与其不告而别，这可说不过去。

至少以钟离古朴的道德标准，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嗯……我也在考虑，若是直接和她暴露身份，估计回去被她大卸八块吧。”

想到这里，莱茵一阵苦笑。

自己造的孽，终究要自己来还，他虽然不是非常专情，但也不是那种不告而别的人。

凝光，是一定要见的，但具体的方法……

“我倒是有些主意。”钟离打断莱茵的思路。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问你一件事，我被逮捕进总务司，是不是你一手策划？”

莱茵：“……”

一时间，房间内无比寂静。

“哎……我知道了。”钟离叹了口气，又呡了口茶。

看莱茵这样子，看来自己的事和他脱不了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