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与张婆婆百无聊赖的在影梅寺客房里待了半日,并不见静尘返还,李钰早已坐不住,迫切的想要出去玩耍。张婆婆无奈,只得带月夕两人在寺内转转。
及至三人行至后院的藏经阁附近,忽见前方一扫地的婆子,将笤帚仍在一边,躲在一处假山后面,似乎正在偷看着什么。
月夕三人行至扫地婆子跟前,向前看去,原来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女娃,正挥舞着一根鞭子,追打着花间的蝴蝶,只是蝴蝶没打到,倒是把那些娇嫩的花朵摧残得七零八落,不成样子。女娃后面跟着一大群丫鬟婆子,想近身却恐被鞭子殃及,只能远远地紧跟着。女娃没打到蝴蝶,似乎有些愠怒,对着眼前的牡丹,狠狠地抽了几鞭子。
扫地的婆子回头看见张婆婆等人,突然咧嘴笑道:“看到了吗?那个尊贵的小女娃是打我肚子里出来的。”
月夕等人听后大惊,仔细端详这婆子,见她长得略显黝黑,不像这寺里的姑子,倒像个整日风吹日晒的庄稼人,比实际年龄显老些,估摸着大约三十五六的年纪。看她不像疯癫之人,不知为何出此不着边际的呓语。
不待月夕等人追问,忽然听闻一声咳嗽自身后响起,原来是静尘铁青着脸从前殿方向而来,身后跟着个年轻的姑子,手里捧着一盘晶莹剔透的糕点。
只听静尘喝道:“郑李氏,你好个不知好歹的婆子,我念你家贫,给你在这里安排了差事,没想到你不但不尽忠职守,还编排出这唬人的瞎话来诓骗寺里的客人,影梅寺不需要你,你可以立即结账走人了!”
只见那婆子吓得急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捣蒜似的磕着头,嘴中祈求静尘让自己留下来,不多时,便头破血流。
静尘见此,脸色愈加难看,但在月娘等人面前却不好发作,只得挥挥手让那婆子下去了。
待那婆子远去,静尘忙笑着对月娘等人道:“这个婆子本是附近村子里的,见她过得贫苦,家中子女甚多无力抚养,便给她安排了这差事,没想到会有此等癔症。”
张婆婆忙道:“无妨,无妨,都是穷苦人家,大概没见过富贵人家的小女娃,如今见了此等贵气,反倒臆想自己家的女娃也能这样穿金戴银,奴仆成群,倒是有些痴人说梦。”
此时,那挥着鞭子的小女娃已行至静尘等人面前,见月夕虽着粗布衣衫,但难掩其粉雕玉琢、玉雪可爱,内心便有些不喜,扬鞭指着月夕道:“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见了我为何不拜?”
静尘忙不着痕迹的挡在月夕面前,朗声笑道:“大小姐,这也是来我这里做客的李月娘。月娘在附近村子长大,不晓得大小姐,大小姐莫怪!”静尘继而转头对月夕道:“月娘,这是陆府的大小姐。”
月夕虽然对这个傲气的小娃娃有些不屑,但见她手中的鞭子和她的身份,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女也懂得随机应变吧!于是,不卑不亢的福了福身道:“陆大小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