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也弄脏了,还跪着干嘛?还不快快去给本小姐换衣服?”陆朝英怒道。众丫鬟婆子忙起身服侍陆朝英回房换衣服。
待陆朝英等人走后,仅剩下静尘及一个姑子,这姑子月夕等人认得,正是常常服侍静尘的尼姑清心。
清心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沉声道:“师父打算如何处置这郑李氏?”
静尘冷声道:“本来我怜悯她思女心切,便给她个相看的机会,没想到她这样不识好歹,看来是不能留了,不然坏了我的大事。”
清心闻言,眼神略带狠色的朝静尘点了点头,便同静尘一起离去了。
月夕及张婆婆等人在听泉亭里,初时见是陆朝英,不欲与其结交,便只闷声在亭子瞧了瞧热闹。待陆朝英走后,方欲出去与静尘师太打个招呼,忽听闻静尘与清心的对话,吓得一身冷汗,更不敢言语。
静尘与清心走后,张婆婆思忖亭子地势较高,在亭下不易被发现,且他们几人自始至终均未言语,应是无人知道他们三人在此。张婆婆郑重对月夕及李钰道:“今日之事,你我三人自当烂在肚里,如同未曾听过见过一般,否则,我等性命难保!”月夕及李钰忙捣蒜似的点头。
月夕初时听静尘劝说陆朝英,还慨叹静尘佛家心地,及至听见后面的对话,已被震惊的无法言语,果然是自己太嫩了,人心真的很可怕。
李钰幼小的心灵更是被震惊到了,娘亲不是说佛家是慈悲为怀的吗?什么叫不能留了?静尘师太的声音太吓人了。
当晚,张婆婆便带着月夕来静尘房间辞行,李钰被吓得说什么也不想来的。张婆婆言明来意后,静尘起身拉了拉月夕的小手,歉然地对张婆婆道:“婆婆莫要见怪,这相府大小姐还需盘亘些时日,小尼念在与她母亲的交情,自当奉陪。只是有些对不住我这徒儿,自从拜师以来,未得教授她半点佛理,惭愧,惭愧!”
月夕虽强装镇定,但想到这双抓着自己的手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小手便忍不住发抖。
静尘感到月夕的颤抖,忙问道:“徒儿是冷了吗?是否需要增加衣物?”
月夕心内暗恨自己心理素质差,面上却有些楚楚的道:“月娘不冷,月娘只是离家久了,有点想念大哥哥。”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继而哇哇的哭了起来,这样一来,手上的颤抖便显得有些自然了,因为月夕整个身体哭得一颤一颤的。
静尘忙哄道:“徒儿莫哭,师父知道你思乡心切就不留你了。不过,你一个女孩儿家,这样想着男孩子羞不羞。”说完刮了刮月夕的鼻子。
月夕抽噎的答道:“那是大哥哥,不是别的男孩子。”
静尘听后调笑道:“好好好,是哥哥,不是别的男孩子,不羞。”
张婆婆跟着扯着嘴笑了下,接着忙说道:“看这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心弄脏了师太的衣服。”言毕,忙拉过月夕,告了声饶便带着月夕回了房。
次日一早,张婆婆便与静尘辞了行,带着月夕与李钰两人,仍乘来时租的马车急急忙忙往南溪村赶去。